春熙坊
王文远站在大书案前,一言不发地写大字。
左护卫推门进来,满地的斗方,横七竖八,狰狞的字迹,带着一股子狠意扑面而来。左护卫顿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一些低声回道:“公子,公主府的人果然去了同安堂拿了百草霜和五灵脂!”
王文远一言不发,继续写字,左护卫等不到回应,只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了,王文远轻轻放下笔,拿起眼前的斗方,揉成一团,丢在地上,重新换过一张纸,却迟迟下不了笔。
她经痛的毛病自来癸水便有,疼痛难当,欲生欲死,前世,他寻访了很久,才终于找到对症的方子,好生调养了四五年,才总算把她这个毛病给治的七七八八。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成亲了五年,才生了龙凤胎。
明年及笄,看这样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把这方子给她,只好借着王寄秋的手送进去。
百草霜和五灵脂并不是常见的药材,公主府应当不会有,只能去同安堂取,看来她还是用了这药方。
王文远惨淡地一笑,靠近她,前世何其简单,今生又何其艰难!
但愿王寄秋会相信这是他为了讨好他而费的心思吧。
提笔,坚定地下笔!将胸中沟壑一点点地描绘在纸上!
王寄秋一夜没睡安慰,第二天一早草草用了早膳,就急匆匆地赶到绿云轩。
“郡主还没起来?”
今日当值的是寒露,她低声说:“郡主这两日晚上都没歇好,昨晚倒是睡得安稳,我们也不敢叫她,立夏姐姐说让她多睡睡!”
王寄秋松了一口气,看来是那方子起了作用。
“你去吧,我不过随便问问!”
王寄秋离开绿云轩,带上青白,骑马去了春熙坊。
王文远显然是没想到他能来,受宠若惊地迎了出来,大老远地便笑着拱手施礼。
“五弟,怎么想到突然过来看看愚兄?”
王寄秋笑道:“三哥,你到京都这么久我才上门拜访,实在失礼,请三哥勿怪!”
王文远笑道:“不怪不怪,当然不怪,今科状元突然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王寄秋四下一看,指了指那井口白玉石堆砌的亭子,调侃道:“三哥这要是寒舍,王府便是茅草棚子了!”
王文欢哈哈大笑,上来很是亲热地拍了拍王寄秋的肩膀,引领着往内院走。
“五弟头一次来,三哥带你四处看看!”
王寄秋正有此意,也就跟着他的步子,慢悠悠地从外院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看过去。
“三哥这院子不错啊!”
王寄秋抬头看看合抱粗的老榆树,笑着说道。
王文远说:“这院子还是一个老翰林的转给我的,五弟,屋里坐吧。”
王寄秋的视线从那脆生生开了一片的玉兰花上扫过,笑着进了书房。
老榆木的大书案,桌椅整洁板正,正堂悬挂着徐梦然先生的孔子与两小儿辩日图,黄铜香炉,包浆油亮的太师椅,尺高的红釉美人瓶,低调的奢华,正是老派世家的做派。
王寄秋说起了来意:“昨日三哥说要与小弟谈谈庶吉士应考的事,小弟今日无事,也就主动上门问上一问,三哥是个什么章程!”
王文远说:“我不打算考庶吉士,想问问你的意见!”
王寄秋惊诧不已,要知道不考庶吉士就入不了翰林,入不了翰林,就无法入阁,做不了堂官,官涯生平最多到正二品止。
“三哥,你这是为何?”
王文远轻描淡写地说:“我的任务只是辅佐你,十年之后,便是我重获自由的日子,官场不是我想要的路!”
王寄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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