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阁
朱曦召集三台六部相公廷议。
朱曦对农桑司有没有看法?当然是有的,否则他也不会特意要求看王文远的行卷,还和主考官争论了很久,双方才妥协。
朱曦道:“朕看这个王文远行卷流畅,言之有物,是个可用的,李大人,你看户部增设一个农桑司可行否?”
去岁新上任的户部相公李佐之李大人,别看姓李,却出身金陵李氏,跟原御史台的李大人可不是一回事。
李大人年仅三十七岁,是目前最为年轻的九卿,听闻陛下相询,忙道:“陛下,臣以为王文远所说确实可行,但是,陛下,马上秋收在即,户部人手不足,增设农桑司是不是推迟到明年再看?”
朱曦问姜大人:“你看呢?”
姜大人说:“陛下,今岁两年,大将军意欲对西奴大动兵,这其中朝廷需要支援的银响粮草将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户部增设农桑司,如果真的如同王文远所说,倒是可以增加亩产,减轻朝廷负担,也是一件好事,臣以为,既然要开设,那就赶早不赶晚,早一天设置,秋收已毕也能跟着统计全国数据,以备来年春耕!”
叶相赞同姜大人的话,他说:“陛下,姜相公所言甚是,李大人所人手不足的事,臣以为,今岁科考新进进士可以选几位补充名额!”
朱曦看向程大人,程大人忙道:“陛下,今岁进士安排确有十多位暂时没有空缺!”
朱曦拍板定下:“那就这样吧,政事堂尽快商量一个章程报上来,新设农桑司名额如何定,如何选派人员,尽快报给朕!”
政事堂几位相公忙起身应诺。
朱曦让几位相公退下,独独留了户部李大人。
李大人惴惴不安地看着朱曦,单独面圣他也曾经过十多次了,可每次都会这么惴惴不安。
朱曦温声叫王福重新上了茶,笑着说:“佐之,别这么紧张,朕找你是想问些事情!”
李大人应道:“陛下尽管问!臣恭听圣训!”
朱曦沉吟着说:“佐之是南边的人吧?”
李大人道:“是的,陛下,臣是金陵人士!”
朱曦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佐之为官多年,并未曾到过北地?”
李大人忙道:“陛下好记性,臣确实一直在南边为官,未曾到过北地!”
朱曦点点头,说:“朕有一件事要交给卿去办,又担心卿人单力薄,办不好!”
李大人心里一惊,忙表态道:“陛下尽管放心,只要臣有能耐办成,一定竭尽全力!”
前些日子,蓉儿跟他提起过常盈仓的事,蓉儿此人无事肯定不会跟他随意开口,既然说了就一定是有事的,肯定要找人去查查,这个人李佐之最合适,一来他是新任户部相公,常盈仓属于户部管辖,二来他是南边的人,跟北边的联系最少,也能防止沆瀣一气,彼此欺瞒,三来李佐之是新官上任,又是如此年轻,想要在户部站稳脚跟,就必须做出一番功绩出来。
朱曦犹豫的原因是北地冀州青州允州晋州四地常盈仓常年未曾过问,连仓吏都没换过,这其中要是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猫腻,他肯定是不信的。这么大一个摊子,交给李佐之去查,万一李佐之折进去了,他可连户部相公都没了,马上秋收了,户部相公没了,这不是抓瞎吗?
朱曦犹豫的时间越长,李佐之越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多难办的事,才能让陛下如此辗转难以决断。
朱曦还是决定让李佐之放手去做,没有历练他怎么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相公,怎么能再进一步?
“佐之,这件事事关重大,虽然马上秋收,现在去做这件事有点不太合适,但是现在不做,赶上秋收,就又损失一批!朕想来想去,为难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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