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冲淡一切的悲痛!
几天之后,王文远已经可以镇定自若地上值了。
“大人,这是属下允州府一行的收获心得,请大人不吝指点!”
王文远恭敬地将自己写的奏疏呈上,书案背后坐着的那个三十余岁长着小胡子的郎中姓张,青州张家的子弟。张郎中头也不抬地说:“放哪吧!”
王文远默默地把奏疏放下,苦苦思索一个多月才写成的,结果张郎中看也不看一眼,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属下告退!”
“哦,去吧!”
王文远静静地退出了班房,回到自己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一个不大的侧殿,放置了十多张书案,其中一张就是他的。
农桑司像他这样的郎吏有整整十个,主事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姓张的郎中,他来农桑司这么久了,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分管农桑司的员外郎,匆匆一面而已,连话都没说几句。
王文远回到自己的书案坐下,看着聚成一堆说悄悄话的郎吏,心下默然。都把这里当成过渡了,真正做事的没有几个,好几个人都私底下传言说过了年农桑司就要裁撤。
整个户部因为常盈仓一事,发生了很大的人员调整,仓储司里里外外换了个遍,户部左侍郎下放,新调任的左侍郎原来任涂州粮草转运使,很明显就是李大人的嫡系。原本王大人的旧部下,早就脱离了户部权力中心,独独剩下一个协管金部的常侍,根本管不到农桑司。
要想个办法跟员外郎通上话,王文远沉思着,员外郎姓纪,跟兵部纪大人同族,有什么机会能会一会这个纪大人就好了。
独自寻思着,直到下值!
王文远起身出了农桑司的院子,往外走,不经意间一个转身,看见了王寄秋站在大树下,袖着手站着,似乎在等人。
王文远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拱手说道:“五弟,你在等人吗?”
王寄秋抬头看看他,随即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在等你!”
王文远挑挑眉,笑道:“难得五弟今日有兴致,怎么?找个地方,我们兄弟聊聊?”
王寄秋摇摇头,往后面一指,说:“有人还在等着我呢,就几句话要问问三哥,问完了,就走了!”
王寄秋指的方向,一辆青釉马车静静地矗立着,那上面公主府的标记如此明显,带着些随意。
王文远心头一跳,若无其事地问道:“五弟,要问我什么?”
王寄秋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笑了笑,走上前来,三步远处站定了,低声问道:“三哥与公主相识?”
王文远看着王寄秋,王寄秋淡淡地回看着他,王文远忽然一笑,轻声问道:“五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王寄秋淡淡地说:“这不是那日看你和公主举止亲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意来问问你!”
王文远笑着说:“不瞒五弟,我对公主一直心向往之,可没想到她突然从郡主变成公主了,我与她天壤之别,再无可能,心中感慨,多说了两句,可能勾起了公主的伤心事吧!不过五弟放心,这驸马可是不能入仕的,我知道分寸!”
王寄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提醒道:“三哥不是对仕途不感兴趣一心向往纵情山水吗?”
王文远摇摇头说:“是我想岔了,一如官场身不由己,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郎吏,苦心写就的条陈,别说让陛下看到,连个农桑司的大门都出不了,这个样子怎么帮你?帮不到你,完不成任务,什么纵情山水,都是空话!”
王寄秋看着他,深情淡漠目光闪烁。而王文远坦然地与他对视,不闪不避!纵使前途坎坷难行,他也绝不会否认跟她的前世今生!
王寄秋慢慢点了头,说道:“三哥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