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丢给廖长志,穆蓉松了一口气,抻了抻懒腰,吩咐谷雨:“传膳吧!”
也许是有事要忙,没了伤春悲秋的功夫,穆蓉的食欲倒是有所改善,虽然还是用不多,好在不会不思饮食了。
用了晚膳,穆蓉沐浴洗漱,靠在床头翻看王夫子的回信。这封信是血影带回来了,随同的还有大将军等人给她的及笄贺礼。
已经看过好几遍了,穆蓉这几天经常翻出来一再咂磨。王夫子在信中说起,豫州何家从前朝汉元帝始,忽然间全部退出朝堂,可是汉史上并没有记载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何家官位最高的可是已经做到九卿,何家老爷子更是太子太傅,颇受重用,年仅五十一,根据汉史记录,太子册封是在太子太傅辞官之前的两年前。王夫人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弄清楚这一点至关重要。
汉元帝一事,穆蓉也是知道这段历史的。
历次改朝换代,建立新朝,无不经历一场战乱,或者外敌入侵,或者内乱频繁,总之,每一任开国皇帝走上龙椅定鼎江山,无不踏着尸山血海一路趟过去的!
仁义道德,孔孟之道?
穆蓉嘲讽地笑笑,思绪飘散开去。
汉元帝也是如此!
本是个农夫之子,后被裹挟着稀里糊涂入了营,参与平判,后辗转十余年,从一个普通大头兵,升任一军管带,又在长平之战中以弱胜强,脱颖而出,后十年,战乱纷起,民不聊生,仗越打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他的势力逐渐增强,成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汉元帝登基后,册封功臣的同时,下旨册封其长子为太子,再三年,元帝崩,其子上位。
汉元帝虽是汉朝开国皇帝,真正坐皇位的时间只有区区三年,其中前两年国朝战事未平,一直在外征战,主理朝政的是当时的太子。
看来,太子太傅忽然辞官,跟太子脱不了关系!穆蓉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太子上位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阴谋,太傅察觉到了,不愿意惹祸上身,才辞官的呢?
可是,何太傅辞官回乡,太子上位之后并没有对处置何家,反而对何家宠信有加,何太傅死后还亲往致祭。
那又是为什么忽然辞官的呢?
穆蓉想的头疼,只好交代红莲传下令去,让有间的人去查汉元帝及汉成帝。
接下来的几日,穆蓉频繁入宫,幽定王来一趟不容易,总有种种事情需要协商,就开新矿一事,总要他们先达成一致,才好交代下面的人该怎么谈。
初六日,穆蓉从宫里回到绿云轩,才戌时过两刻。
穆蓉沉默地走在曲廊上,明日便是及笄之日了,刚才宫宴之时,舅舅甚至提议京都连放三天烟火,被她拒绝了。这公主府自过了年就没有停止过修缮,虽然及笄之后自己就怕要去封地了,每年也就回来住一个月而已,可内务部还是拿出看家本事,把这公主府里里外外角角落落拾掇一新,这常居的绿云轩更是灯火通明,走在府里都不用打灯笼。
曲廊两边的大红灯笼更换成了更大的琉璃灯,几近透明的琉璃,倾泻而出光华万丈,这曲折的回廊在夜色中如同一条蜿蜒的白色披帛,走在上面如同踩在云端。
这泼天的富贵,照花人眼,迷乱心智。穆蓉却越来越沉默!
她似活在梦中,既不是前世也不是今生,而是活在梦中,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明天享用这前所未有的盛大典礼的那个不是她,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试装,不停地试装,总有十多套。
任由她们拿着一根又一根的名贵的光名字都要十个字以上的头簪在自己头上比划,把头发绑成各种各样的姿势,依次来迎接那名贵,万华流芳的各色头饰。
穆蓉走到廊亭处,停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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