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顾两人扭头看时,就见原本坐在店中一角,叫了一桌子菜的那位壮汉,把桌上的碗盘碟盏全部扔在桌下,整个人爬在桌子上,一声不吭,任凭掌柜的千求万请,只是不肯动一动! “这是怎么个法?”柴影若从未见过这等景象,只当是有人白吃,不肯付账,柳眉一挑就要起身,顾层云却是伸手在她肩上一按,轻轻一摇头道:“这事咱们管不得,吃菜吃菜!” “潮信楼咱们管不得,难道连这等人咱们都管不得?”柴影若有些气恼道:“从来拿银子吃饭,没银子就撒泼耍赖,哪有这样的道理?” 顾层云起身给柴影若倒了一杯酒,回头看了一眼那壮汉,笑着道:“这个还不是撒泼耍赖,人家吃的也是一碗辛苦饭!我这事不能管,那是因为你我都是外地人,管得住今,管不住明,可这掌柜的身家产业,都在这里,咱们管了闲事,明逍遥而去,人家再来,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那时候,谁来帮掌柜的平事?” 柴影若原本一肚子纳闷,顾层云号称苍鹰,在京城向来打抱不平,怎么到了华州,反倒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听他如此一番分,心里这才明白,只得气咻咻把面前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仍是有些心里不甘! “把后面的人都给我叫来!”掌柜的劝了半晌,见那壮汉始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得一跺脚道:“连马槽后厨,送菜扫地的,都一起来,跟我打,使劲打!” 柴影若听的脸上一动,刚要话,就见顾层云又使了个眼色,心里只是疑惑不解,只得耐着性子,顷刻间后面涌进十几个人来,把那壮汉拖在地上,围在一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是做什么,不怕把人打死吗?”柴影若见这些伙计,一个个都是精壮汉子,下手都是不轻,一脸诧异道:“难道这个咱们也不管?” “我的大姐!”顾层云回头瞧了一眼,有些无奈道:“你在京城,少出家门,这些事情你自然不知道,这种事情,京城也不少见,有个诨名,叫做滚钉板,也有人叫打地铺,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宋朝就有,那时候叫做打聚,就是地痞无赖讹饭诈财的法子。你看他先吃饱喝足,然后摔盘子摔碗,这意思就是他今来,专为找碴子来的,要是不摔你的家伙事儿,掌柜的反倒不好动手,毕竟谁没个忘了带钱出来的时候呢?可就算要打,也有一样,不许动兵器棍棒,不许打头,不许打要害,不能闹出人命,除此之外,任由你打,只要他耐不住,哼了一声,或是出口讨饶,那今除了赔掌柜的这些盘碗酒菜,往后也再不许来这家店里生事,碰见旁的地痞无赖上门,还得出面讲和!要是掌柜的觉道打的差不多,不敢再下手,今这桌酒菜就算免费奉上,临走还得送上汤药费,往后每月还得交份例钱!我看今这位朋友,身上是练过的,掌柜的算是栽了!” “还有这等事情?”柴影若看着地上那哈二爷,任凭十几个人拳打脚踢,只是一声不吭,可那些拳脚,果然也不往头脸上招呼,即便如此,也看的有些不忍,摇了摇头道:“这下真是无奇不有,难怪我爹让我出门长长见识!” “停手停手!”掌柜的见那壮汉一味咬着牙硬撑,也怕人多手杂,万一打的重了,反倒生祸,挥手撵开那些伙计,哭丧着脸一跺脚道:“哈二爷,您请起!的服了!”话时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锭一两重的银子来,捧在手里垂头丧气道:“店本利薄,还望二爷你多多可怜店生计不容易!这算店一点孝敬,您别嫌少,先收着!” 柴影若原本以为这位哈二爷已经被打的半死,可等掌柜的托了银子出来,这哈二爷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浑然没事一样掸了掸灰,接过银子,看着掌柜的笑道:“这就对了,往后每月就是一两,每逢十五我来收账!你们今打的也够了,端杯茶来,让二爷我歇歇!” “上茶上茶!”掌柜的一扭头就冲着站在一边的二哥吼了一声,唾沫星子溅了二哥一脸,忙不迭跑去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奉上,这哈二爷也不落座,就站在原地啜了一口,眼珠子却是不住在柴影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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