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仍是心里不住琢磨刚才那人所说之话,难道自己父亲之死,当真是五行帮下的毒手?只是自己父亲乃是南京刑部衙门总捕,五行帮发迹,似乎是起于北六省,就算有什么不法之处,自己父亲也有些鞭长莫及,能跟五行帮结下什么仇怨?再说九姑姑也从未提起过五行帮,难道是此人故意如此,要引开自己,或是要借着自己之手,替他在武林中除去一大阻碍么?
“任少侠请!”慕容兄弟却是不知任天白心里所思何事,只管将有些浑浑噩噩的任天白一路奉请,直至那茶亭所在,到了那里,天色已然大亮,茶亭周围数十侍卫严阵以待,茶亭下就拴着几匹良驹,奇怪的是也先跟一个中年书生在茶亭之中相对而坐,似乎言谈甚欢!
“那人是谁?”慕容前瞧见那书生,难免有些惊讶,此人若跟那怪人一路,又离得也先如此之近,一旦发难,也先再无可逃,一个侍卫见他几人过来,神色颇为戒备看了任天白两眼,向着慕容前一礼道:“慕容先生来了,这人是刚才路过此地的一个书生,主人听他口中吟哦诗句,又是什么千锤万凿的,又是什么粉身碎骨的,也不知道说的些什么,便召他对饮几杯,咱们兄弟细细打量过了,此人似乎不会武功。”
“任少侠少待,等老夫过去跟主人家回禀一声!”慕容前向着任天白说了一句,径自进了茶亭,也先见了慕容兄弟,倒是十分高兴,慕容前又贴耳说了几句,也先目光登时便向着任天白看了过来,伸手一招道:“想不到此次南来,能遇上中原如此异人,任公子请来同坐,共饮一杯如何。”
任天白此刻对这位也先倒是有些好奇,此人分明是以死士引开杀手,这才得以逃过一劫,按说现下该当远远的走脱才是,谁知道竟然还在这茶亭之中,这若是被那怪人知道,一旦杀了过来,岂不是再无可逃之处?便走了过来笑道:“尊驾这胆量可是不小,如此风波之后,还能在此从容与人对饮,着实佩服!”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处!”那中年书生笑了一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这位顺宁王王子,若是没有些胆略,自是不敢来此了。”
“于先生谬赞了。”也先伸手示意任天白落座,自己笑着道:“刚才于先生也说了,蒙古各部,不外乎乃是大明外藩,自然也是大明子民,既然如此,我如何不敢身入大明之地?”
“若是王子殿下,当真以此为念,那可真是大明之福,贵部之福!”于先生又饮了一杯,笑了一声道:“不过在下刚才听王子殿下所言,对当年匈奴冒顿单于在白登山解围而去,颇有几分遗憾之意,不知憾从何来?”
任天白看这位于先生,身材不算十分高大,面容和善,气势逼而不迫,三缕长髯修饰的整整齐齐,即便是坐在那里,也腰板挺直,目光炯炯,凛凛有威,仔细端详起来,更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境界!
“冒顿单于于白登,足以困汉高祖于绝境!”也先饮了一杯酒,目光一闪道:“可惜听从女子之言,竟然令汉高祖得以生还长安,以至匈奴始终逡巡大漠,难有中原天下,若是冒顿当日能生擒汉高祖,挟天子以令诸侯,挥军向南,只怕汉朝难有四百年基业!”
“王子殿下这么看么?”于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在下着实不敢苟同王子殿下此论,高祖皇帝困守白登,其实乃是有惊无险,须知当日乃是高祖皇帝轻兵冒进,冒顿又施以诱敌之策,这才被困于白登山上,只是汉军被围之人,尽是步卒,旷野之上,难与匈奴精骑抗衡,据山则可守,离山则必败!”
“好一个有惊无险!”也先似乎也不赞同这位于先生所说,思量片刻道:“汉高祖被困七日,无水无粮,纵然有白登山可据守,兵卒饥渴之下,手足乏力,弓不能张,箭不能发,如何称的上无险二字?”
任天白素来极为钦佩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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