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替我出了一口气,你们好歹还派上了用场,死也没有白死,真是该感到荣幸之至呢——明白了么?好了,我话也说完了,你就走吧,别晃得我眼烦,小心我拍死你哟。”说着,就又娇笑了起来,捻起一颗玉雕似的葡萄,绰约地往两片朱唇之间轻轻一扔。
磐溪眼前不由浮现出这两年间所经历的人世沧桑:手捧着一卷竹书的爹爹c被挂在城墙上的爹爹c穿着柳黄衣衫戴着栀子花的水玉c变成了一具焦炭的水玉c手持大刀飞驭麒麟的龙幽c仿佛石雕般冰冷的龙幽还有洲河,他本应还在树林中驯鹿,还有碧熏山的师傅们,他们本应还在跟新兵们笑骂;还有坳光国的女孩子们c鹿来的乞丐们c甚至是寻木国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们他们都在各自渺小的生命里,庄严地挣扎求生。
磐溪的泪水仿佛一条大河奔腾,冲刷着c撼动着这些可爱c可怜c可恨c可悲的影像,最终将它们都一卷而去。
她把心一横,咬紧牙关,高举起龙牙枪,对着羲和的胸口就使尽全身之力,义无反顾地刺了进去。
光炬一个箭步似乎想拦,却突然又停了下来,手足无措似地站在一旁。
羲和却像鹰撮霆击一般,猛地跃起,朝磐溪疾扑了过来。她伸出一个带着长趾爪的手掌,对着磐溪就是劈头一击。
磐溪犹如被雷轰电闪,痛得一下失去了知觉。
仿佛一眨眼功夫,她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羲和的一个小手指头勾着脖子,两脚没有着地,半悬在空中。
羲和娇媚地看着磐溪,笑道:“小蝼蚁啊小蝼蚁,这下我可要拍死你了。”
她刚伸出另一个手,作势要击打磐溪的头,却听见光炬远远问道:“羲和,羲和,你没事吧?”
羲和回过头看看光炬,不解地皱皱眉头,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中枪处。只见伤口中汩汩流下宛如蜂蜜似的液体,顺着她自己的霓裳羽衣淌下来,滴滴答答地,待一落到沙地上,就燃起淡红色的火焰来。
羲和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慌张。她抬头看着磐溪,恶狠狠道:“你不是凡人!你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西王母派来的?!说!”
磐溪蹬着双脚,从嘴里吐出几个囫囵声音。羲和一下子将她重重甩到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胸前的伤口。
磐溪从口里吐了一口鲜血,慢慢爬了起来,沙哑着说:“我和西王母没有瓜葛我只是个你嘴里所称的蝼蚁”她拾起了落在沙地上的龙牙枪,重新攥紧在手里,又说道:“但我的这支枪,不是凡间的东西”
羲和大口喘着气,瘫软在地上。她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向着那棵大树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却又撑不住跪了下去,这次再爬起来就无论如何不能了。羲和遂朝光炬伸出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光炬救——我!救救我!”
光炬故作惊慌地问:“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儿!我c我也只是个凡人,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啊!怎么救你?啊?你说!你快说!”
羲和躺倒在了沙地上,颤抖地说:“你这扶桑树树枝砍一根下来,封封住我的伤我就好了!救我!快!快!”
光炬故作惊讶状,说道:“这个——这个倒也简单——只是,只是——”
他突然咧开嘴一笑,用他惯常的既傲慢又戏谑的口吻说道:“谁说我会救你呢?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也蠢得像块豆腐渣吗?哈!你也不想想,我自个儿独占天下,不比做你的面首c永生永世伺候你好得多么?!”
他俯下身,低头看着羲和痛苦扭曲的身体,又道:“羲和,我的美人儿!可惜得很啊,对我来说,现在的你,真的比一只蝼蚁还多余。我看,你还是就死了吧,啊!?”说着,他便笑着抬起腿,朝着羲和的肚子狠狠地踩了下去。
那金色的液体从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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