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白——沈红袖最可怕的,并不在于招式。
和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打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魏无极能够在江湖上闯出「血刀」的名头,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苏洄也是近身搏斗的高手,目力更是比旁人要好上许多。因此甲板上搏斗的两人中间的汹涌暗潮,似乎也只有他一人才看得明白。
若说其实境况对于沈红袖来说并不是很好。毕竟他的袖刀太短了,而魏无极的刀,又太长了。若是贴身对方自然施展不开,但沈红袖却反其道行之,竟是一直踏着轻盈的步伐将距离拉开。
他的袖刀和魏无极的血刀比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轻轻巧巧击在刀尖上不痛不痒,这似乎是有些反常。
只有魏无极知道为什么。
他的饮血刀法,看似大开大合,其实巧劲都藏在刀尖上。这就是为什么长刀过手,却能割破血脉却不将头颅斩下。这样的武功,自然是对力道掌控得十分巧妙的了。
然而沈红袖在第一次接刀的瞬间便已参破了其中的奥妙。是以他并不近身,而是以刀尖对刀尖,点破他的巧劲。
用刀者的秘诀,在于一个「旋」字。他刀尖上的力道被卸去,挥舞起来自是要耗费出比平时多好几倍的力气。百招下来,头上已然凝结了硕大的汗滴。
高手过招,比的更多是心境。你越是心急,露出的破绽就越多。魏无极也算是身经百战,又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他越明白就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着急,就越给沈红袖耗垮他的机会。
\'叮!\'又是双刀交错,魏无极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刀了。他退后两步,忽然一咬牙,背起刀一刀旋了过来!
这一刀如破竹之势,冷风好似已刮断了沈红袖脸上的汗毛。他微退一步,整个人像是被风吹倒的一棵翠竹。
长刀刀刃几乎是贴着沈红袖的眼睫毛滑过去的,然而,这一刀还未完。魏无极顺着着一刀的力道举步转身,以自身为轴画了一个圆,回身又是一刀!
此时沈红袖身向后倾,若是不借着力道站直身子,怕是要一跤摔个仰面朝天。但若是站直来,怕是要被魏无极的刀拦腰斩成两段。
此时似乎已是避无可避,注定的败中之局。
沈红袖忽然抬起腿,他一脚踹上了魏无极的手腕,借着这股力气又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息。
这血步三回头乃是魏无极家传的绝学,江湖上少有人能够避开这连环三刀。然而他刚刚出第二刀,双手却已握不住了刀柄。
长刀脱手而出,竟是直直向旁边观战的人群飞去!
魏无极闷哼一声,虎口崩裂,竟是再也没有办法阻止长刀的去势。
眼见着长刀飞过来,站在旁边观战的人们脸色都白了,苏洄拽着薛青鱼正要往一旁闪,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叮的一声,长刀居然半途一个翻转,飞上了天。
原来
千钧一发之刻,沈红袖的刀尖点在长刀的刀背,将魏无极的力道尽数卸去。长刀飞上天空,又铮然落下,一刀切进甲板上,竟是直没至柄!
半晌,魏无极两手空空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我输了。”
沈红袖收刀入袖,和气地笑了一声:“承让了。”
“怎么就打完了?”薛青鱼不懂武功,只是觉得江湖人比试起来十分有气势。可惜他眼力也不太好,只看见两人围着转圈,转着转着魏无极就把自己的刀甩了出来,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苏洄懒洋洋地把手臂架在他肩膀上:“就这样就不错了,难不成你还想看他们打得血乎拉擦的?”他摸了摸下巴,忽然喃喃自语道:“我得好好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和沈红袖动真格的。”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只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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