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楠那句话,他被推开了。
姜楠趁人没搞清楚他话中的模糊重点,赶紧上杆得寸进尺:“小狐狸,你是那只被我幼时救了的赤白狐吧。”他觑了一眼晏笙尾巴上的,那一条独特的红色纹路,“你还吃了我姐姐的心。”
彼时,姜楠家人欢和,他姐出嫁之时,因丈夫的家所在较远,需越过山岭。
那日热热闹闹,吹着唢呐,抬着花轿,他一个小孩子非要调皮,钻进了花轿,陪他姐一同去求娶男人的家。
他看着掀开红盖头,满是情又满是恼地盯着他的姐姐。
大喜日子,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摆出孩童的天真可爱,撒娇道,心中却是想要看看姐姐要嫁的家人是怎么样。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因为年龄尚小,在家中说不上话,姐姐嫁人的事,他更是最后一个知道,那个姐夫长什么模样,什么样的为人,他是一点不知晓,这次若不抓住时机去会会那个“姐夫”,又不知该何年何月见他姐了。
然而就是此次调皮出行,他逃得一命,却也是家破人亡之时。
如果后来没有遇见施琰风,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还是死
慢悠悠地抬花轿,不知何时,花轿停,锁声破,人声乱。
他的姐姐明明是一位手脚勤快,温柔体贴的弱女子,在那个时候,生生地把他塞进娇卧里,镇定地说着:“姐姐和你玩躲迷藏哟,姐姐不叫你,你不许出来哦,不然姐姐就不让你跟我去见他”
“数到第五个一百,外面没有声音了,就可以出来了。”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红嫁衣的女子,笑得很美,但手上动作也是属于农家女的气力,幼时的姜楠完全不能反抗,眼睁睁地看着黑暗降临,留出一条小缝供他呼吸,泪水模糊在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行动矫健的赤白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赤白狐腿上仍缠绕着纱布,洁白的颜色现已泛黄,小狐耸动着鼻翼,渐渐靠近了困住姜楠的位置。
他也在不停地想要挣脱出舒适的牢笼,之前未曾停歇的努力,让他推开了些,但还不够,有了赤白狐的加入,不久便从轿卧中爬了出来。
然而眼前的场景,是他不敢面对的,满目血色,刺鼻血腥。
“姐姐”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哭得那么惨的时候,浑身的力气在看见尸体冰冷赤身裸体的亲人时,全部用尽了。
黏腻的血,肮脏的人。
赤白狐懵懂地看着哭得要晕过去的小孩,那股令人窒息的悲伤从那小小身躯中迸发出来。
血染的山岭,唯一孩一狐透着生机。
赤白狐不想救了自己的人伤心,它歪歪头,看着那没有呼吸的人,它迈出灵动的四肢
“你你”姜楠被吓住了,巨大的刺激让仍然是幼童身体的他,承受不住而昏迷了过去。
赤白狐那嘴端的毛全部染上了红,它不太明白小孩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因为他吃了这个女人的心吗?
它想要搞明白小孩的感情,可是它什么都不懂,朦胧记忆里曾有过一个同类告诉它,如果想要懂情,就找到那让你产生这个想法的人的重要之人,然后吃了重要之人的心,你就懂了。
好像还留有一声声疯狂的大笑吃了那人的心我能不能成为你心中的人呢?
赤白狐不喜欢吃心,因为它吃了这颗心后,就再也不想吃了,味道实在是太腥太苦,没有小孩给它的碎饼好吃
如今已经成长为少年的姜楠,抬手摸了摸对面狐狸的耳朵,他幼时醒来时就在城外,也是那一次遇见了和他相似的施琰风。
后来,去寻自己的家人,但在城中听到的消息使他熄了心思。
清河村草寇屠杀都死了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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