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着了,你哭出声来吧!”
在场的老兄弟们这时都已是老泪纵横。郝天民终于哭出声了:“云山啊,云山啊,你咋就不听爹的呢?你要是听爹的,你早就把弟兄些带回李家场了啊!云山啊,云山啊,你就能狠心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留下龙兴他们母子孤儿寡母地怎么过啊,呵呵云山,云山啊!”
这时,吴天禄已问完情况,进来告诉了曾天德。曾天德见郝天民回过神了,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郝天民说道:“大哥,你不能总哭啊!云山侄儿和那些兄弟都走了,我们得替他们找赵屠户报仇啊!现在总堂也没有消息,我们的人马都在这里,就等你发话了啊!”
郝天民一听这话,马上清醒过来,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定了定神,忙问曾天德道:“天德,成都究竟出什么事了?云山他们是怎么死的?”
“大哥,天禄刚问了他们四个。他们说,昨天早上赵尔丰借会商铁路事宜之名,在督署衙门里,密捕了保路会的蒲老爷他们十一人,结果消息还是传出来了,保路会和铁路公司的人就召集人手,抱着先皇光绪的牌位,去督署衙门要人,去了上万人,云山也带那些兄弟去了,而且他们跑在了最前面。到督署门前,才喊了两遍要赵屠户放人,督署的卫队就向人群开枪了,云山和他带去的兄弟站在最前面,当场就被打倒了,只有孙老大和钟老三被人群推拥着逃出来,他们回染坊叫了那两个看家的,刚出染坊一会儿,染坊就被抄了。赵屠户下令封城,在城里抓了不少人,他们在北门的一个人户躲到后半夜,才缒出城外,跑回来报信。”
郝天民听完,恨恨地骂道:“赵屠户这杂种,真是心狠手辣,他竟然会对手无寸铁的人开枪,老子非跟这杂种拼命不可!”
曾天德又道:“大哥,你看眼下咋整?”
郝天民说道:“成都已经出事了,想来总堂在中兴场,秦总指挥也肯定知道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动手了!我们就不等总堂下令了!兄弟们,立即传令,现在是辰时末,巳时中出兵,限未时拿下新都县,然后乘胜进兵,直奔成都北门!”
此时,郝天民又气又恨又怒,他气云山不听话,结果让他自己和城里的兄弟就这样丧了命;他恨赵尔丰如此心狠手辣,向手无寸铁的百姓开枪;他怒自己还在这里坐等总部命令,迟迟没有动作。所以,他决定不等总部命令,即时起兵。
他向众兄弟命令道:“立即传令,巳时中出兵,限未时拿下新都县,然后乘胜进兵,直奔成都北门!”
他的话音刚落,守在门口的中营副佐就带了一人进来。来人高声说道:“郝天民大龙头,传总部令:本定七月十八各堂口同时起事,因成都事发突然,总部已于今晨寅时起兵,直奔成都南门。令各大堂口接令后立即起事,打出保路同志军旗号,剿除沿途清军,会攻成都!”
郝天民听完,说道:“请回报秦大龙头,郝天民即时起兵!”
来人立即辞了出去。
郝天民立即对兄弟们说道:“兄弟们,照令行事,立即动手!”
到辰时末,郝天民的人马就从李家场出发了。
当秦载赓率军在成都南门和东山庙发难的时候,郝天民率领他的五营人马也开始攻进新都县了。
新都是成都府的北大门,从成都骑马到新都要不了一个时辰,如果新都有事,成都援军完全步行,两个时辰就能到,所以新都县也没有驻军。
新都县的知县姓温,名德恒,今年已四十三了,江苏吴县人,是光绪年间最后一次科举的二甲进士,但因没什么人缘背景,在京没选上官,后来被外放到河南的一个山区小县做县丞。他以为自己是二甲进士,却命运如此不济,还不如那些走歪门邪道的人升得快,就有些灰心丧气,也就不太在意官场的你来我往,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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