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丰在督署议事厅胡思乱想了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吴璧华等人才到了。
他们一进大厅,看到赵尔丰这副模样,都大惊失色了。
吴璧华忙问道:“季翁,你怎么了?”
三个师爷也问道:“大帅,出什么事了?”
听到他们的叫声,赵尔丰才回过神来,他伤心地说道:“京师失守!朝廷没了!”
几人一听,也大吃一惊。
吴璧华忙问道:“季翁,你哪来的消息啊?”
赵尔丰有气无力地答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个消息啊!这些天跟内阁断了联系,我就有不祥之感啊!”
吴璧华道:“季翁,这种消息怕是谣言吧?”
赵尔丰又叹气道:“唉,无风不起浪啊!”
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对待流言,可此时,又都相信了赵尔丰这句话了。是啊,无风不起浪,眼下这种时局,已是七处起火,八处冒烟,今天以为是流言,明天可能就是事实。更何况川省动荡以来,川省和内阁的电报联系从未中断过,而这些天来,内阁却一直没给川省发过电报,这怎能让人不相信这流言竟是事实呢?
周培善忙问道:“季翁,你打算怎么办啊?”
赵尔丰仍是有气无力地说道:“致祥啊,官我是做伤心了啊,现在朝廷都没了,我拿着川省还有何用啊?谁要这川省,谁就来拿去吧!”
周善培又再说道:“季翁,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哦!这不仅关系着cd大小官员的身家性命,也关系着全川百姓的身家性命呢!”
周善培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赵尔丰,使他从迷惘悲伤中警醒过来,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翻了起来,说道:“这确实是件性命攸关的事!我得把川省交给可靠的人,得交给川省百姓信得过的人啊!明叔老弟,我看就交给你吧!”
邵从恩一听,忙摇手说道:“赵大帅,这事要从长计议,从恩虽是川人,但未必能服众,弄不好,既害了川省百姓,也会害了大帅你呀!”
赵尔丰这时也非常清醒了,他说道:“是,是,是,这事得从长计议。我现在是想交权,但是交了兵权政权,要是川省绅商百姓都不谅解我,谁能保护我呢?你们替我想想,这权怎么交,交给什么人!”
吴璧华听赵尔丰这么说,就追问道:“季翁,你真的想交权?”
“真的想交权!”
“绝不反悔?”
“我赵尔丰向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反悔!”
“那你为什么就不自己宣布川省独立,拥护共和呢?”
“我赵家蒙朝廷厚恩,兄弟都是朝廷命官,而且尔丰和二家兄,还是朝廷的封疆大吏,绝不能做叛逆,背叛朝廷!”
听赵尔丰说出决意交权却又不肯背叛朝廷的话,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周培善又劝道:“朝廷已经丢了大半壁江山,共和已是大势所趋,季翁,您要是站出来倡导川省独立,川省眼下危局必然立解,将来共和政府成立,您必然也是共和功臣!”
赵尔丰道:“钟熔,致祥,两位老弟,你们说的,也许确实是眼下化解危局的一法,但想我赵家兄弟尽受国恩,在此国家危难之时,我站出来倡导川省独立,牵连兄弟事小,不忠之名实重啊!”
吴璧华道:“现在cd四周都是保路军,外无援军,内无实力,季翁,难道你还要将这已经丢在地上的川督捡起来?”
赵尔丰摇头说道:“唉,我捡它干什么?我决不做这个什么川督了!”
“大帅,那就弃印出走吧!”高达永说道。
“尔丰也想过,但我能平安出川么?尔丰来川,本想和平了结川汉铁路的官民之争,却不想,最终是跟川人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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