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归第三次睁开眼时,脑袋还有些许昏沉。
他躺着盯着头顶悬梁上高挂的横木,愣了许久才发觉胸膛处传来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还未触碰到衣角,耳侧就听闻一道懒散的嗓音道,“别去碰啊,好不容易才绑好的,一碰就又散了。”
这声音南与归时常听着,若是与花左江的吵吵嚷嚷一起响起就更熟悉了。他尝试着用手肘心撑起身子,顺着声望去,果不然就见画妖正靠着墙角坐在地上。
画妖仍旧是素日来懒散倦态的模样,似乎对外界的一切皆感到无趣。只是此刻他倚着墙角,身上的宝蓝绸缎被毁去半数,胸前衣襟更是有一滩暗色血迹,一头青丝亦是杂乱不堪,看上去好不狼狈。
画妖见南与归盯着他看,向着他一挥手道,“别只顾着看我,你就没发觉自个身上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
南与归收回视线向四周望去,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又换了个地儿躺着。眼下待着的地方整洁高亮,玄堂内正位后挂有一上书着“枫”字的壁画,此画字里行间流云雅致——正是南与归先前见着的被翻新了的枫宅玄堂。
自己果然又回到了这里。南与归面目表情的想着。
画妖见他一直盯着挂着的壁画就知他想着什么,当下气急败坏道,“你在看哪里?我说的是你胸口,你就没发觉你胸口多了点什么吗?!”
一经提醒,南与归总算想起初醒时的那阵刺痛。他低头,这才发觉自己并未着外裳,仅仅穿着一件白色里衣,透过里衣清晰可见胸膛处缠着层层叠叠的绷带,绷带内散发着药材香。
岸上南山乃乃是丹药宗,南与归亦精通丹药草,往日里那些药材他一闻便知配方。可这绷带内的药材他竟始终闻不出是什么,不由自主的歪头感到困惑,甚至还想伸出手戳一下。
突然一只手压住他伸出的手指,另一只端着一药蛊。南与归抬首就见花梳玉收敛一脸笑意的对着他道,“躺下。”
南与归愣了,不由的按着他的吩咐躺下。花梳玉冷着脸将他缠着胸口的绷带取下,敷上药膏再细细缠上。南与归感受到冰凉的药膏贴上湿热的肌肤,带来一阵夹杂着凉意的刺痛。
花梳玉道,“痛的话,叫出来也未尝不可。”
他抿着嘴,将脸颊扭向一侧,视线不经意间寻到正堂紧闭的门扉上挂着一样严肃的物件。定睛一看,发觉是被撑开的血罗伞。
他缓缓移动头部,又向屋顶望去。原先他醒时并未瞧出异常,现下仔细一瞧才发现屋顶横梁上亦挂着一圆形物件,端详下认出是画妖的小乾坤镜。
画中仙与云中君逝世后,小乾坤镜与涅槃画便落入画妖手中。两样皆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仙器,画妖却并非急着将二物收入囊中。
他曾对南与归道,“乾坤镜c涅槃画都是二位师父暂且托我照看着,它们会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我一定能亲手物归原主。”
因是仙物,难免招人窥觊。画妖深知此理,若非紧要关头他绝不会使用此物。他虽不是两件仙器的主人,但兴许是他身上携带着画中仙与云中君的气息,两件仙器亦能为他所用,供他驱遣。
南与归缓缓向四周看去,果然在正堂最右侧的墙上瞧见挂着的涅槃画。随即他又瞧见最左侧的墙上缠着花梳玉的天灵地宝金蚕丝。
如此将仙器灵宝各自悬挂于四周,以仙气灵气维持得一线生机乃是修仙人在危急时刻常用的手段。南与归的是视线将正堂前后左右扫了个遍,没看见熟悉的三个小的影子,连他们的随身之物也未曾见到一二。
他轻声询问,“熙阳在何处?”
花梳玉将他身上的绷带缠好后就退至一旁,静静倒弄药材。
听闻南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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