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坎旁,有些夹杂在泥土里,偏偏近日来天气潮湿,稻谷埋在土下难以拾起。小聋子将腰间布袋解开放在田坎上,将怀里的猫崽轻放在布袋上,趴在地上细细抠出稻穗。
田野蔓延数里,但荒田就此一处。小聋子将荒田中的稻穗拾完便没了动作,将布袋重新拴在腰间,复而抱起猫崽回到酸枣树下,坐下,仰头,从下至上盯着枝叶看。
南与归不知他在看什么。小聋子今日拾的稻穗不多,堪堪装满一布袋。他仰头盯着酸枣树,南与归弄不清他到底是在看树,还是树上的酸枣。
南与归附身在猫崽身上已有几日,对于这幅身体也逐渐熟悉起来。当他耳畔猝然响起几道细微脚步声时,他用爪勾轻轻挠着小聋子的下颚,试图将人的注意引回来。
小聋子正发着呆,蓦然下颚被猫爪子挠着,就感到一阵发痒。他误以为猫崽在同他玩乐,低头笑了笑,谁知猫崽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兀的挣脱出怀抱,借着力一跃,跃到他肩上,用爪子将他的头使劲往下按。
小聋子猝不及防的被他按下去,他听不见声音,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有什么东西擦着他头顶飞速越过落在地上,定晴一看,才发觉是颗石子。
他立即站起,将肩膀上站着的猫崽抱下,死死护在怀里,一双圆眼瞪得滚圆,看着从荒田杂草间钻出的几个孩子。
这几个突然蹦出的孩子个头比他高,身子骨也比他壮,一人就能将他推倒在地,半响爬不起来。小聋子紧张兮兮的将猫崽抱在怀里,不让它露出一根猫毛。他认出得出,这是前几天把小喵塞在瓦罐里当球踢的人。
孩子们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几个围成一个半圈,将他围在中间,步步紧逼。小聋子被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宽大的树干又是一个激灵,无路可退了。
南与归一见那几个孩子就知道来者不善,他可不敢低估几个孩子的破坏力。想他家三弟就是实打实的熊孩子,一天就能将岸上南山搞得乌烟瘴气c鸡犬不宁。
这几个孩子尤为过分,南与归可从未见过见面就拿石头砸人的小孩。好巧不巧,砸的还是后脑勺要命的穴位这群混孩子必须教训!
南与归被小聋子死死抱在怀里,他尝试着挣脱出来,换来的是小孩更紧的按压,似乎想就这样揉成一团塞进衣襟内,好让人瞧不出他来。
无法,硬挣脱是不行的了,南与归趴在小孩怀里,生生挤出一个脑袋和一只爪子,爪子上爪勾竖立——若是这群孩子真要欺负人,他一定第一时间挠回去。
小聋子无路可退,护着猫崽熟练的蜷缩在地上,紧闭双眼——这是准备挨揍了。
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未等到疼痛传来,倒是怀里的猫崽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似乎是想跳出去。
将猫崽捞回来,它又拱了出去,竟然直接供出怀抱跃了出去。小聋子心急,猛地睁眼想将它救回来,却见猫崽先前行了几步,坐下,再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耳朵。
顺着猫崽的方向看去,小聋子又是一愣。
谁也没注意道空气中突兀的飞来一片叶子,叶尖正对着孩子王瞪圆的双眼。
孩子们被吓呆了,他们尖叫着逃开。叶片却像有生命一般在他们身后飞舞,有好几次即将刺中目标,却又生硬的止住。
最后,所有的孩子都逃离出荒田,唯独剩下的小聋子看着那把飞来飞去的叶片宛如蓦然失去生命般,轻飘飘的,掉落在小聋子呆愣的双目上。
小聋子猛地一闭眼,微风中有谁在轻笑。
他没睁眼,因为他觉得很奇怪。他已经听不见声音许久了,往日的世界在他眼中早已变得寂静如夜,这声轻笑许是他的幻想。
他等啊等,等了许久,没再听见其他声音。确定那只是一声幻想后,他缓缓睁开一只眼,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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