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柳仙树下童言声声,消散风中。良玉看着血玉石,消瘦的身影于柳絮飘渺间若隐若现,似乎转眼即逝般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
这次偷溜错君山还是被南乔木被抓了回去,墨方衡装模作样要略施惩戒,还是被女修和几位长老拦着,最终只是罚了乔木与他擦拭弄瑶台百里长廊。他短手短脚的奔来跑去,女修们看急了眼,齐齐暗中挽袖帮衬,不肖几日就能解脱。
擦拭之后,南与归缠着乔木又去了一趟错君山。一进山,他直奔临江仙游庙,却不料见庙内丧幡飘摇,灵堂肃穆。堂前老道长正跪念悼词,察觉有人入庙,连忙起身查看,认出来者是谁,他施礼道,“小公子,乔侍长。”
见南与归满脸错愕的盯着灵堂中的棺柩,他想起这位南山的小公子曾与柳玉有一面之缘,目下应是感触良多。
临江庙简朴,置办的灵台亦是如此。庙内人稀少,今日唯有一位道长。南与归踏入灵堂,他没顾上老道长的礼节,反倒一言不发的向堂内未盖棺的棺柩望去。灵玉一袭素衣躺在棺木内,双掌置于胸前放置,面容安详,惨白胜雪,比往日少了份痴傻,多了份寂静。
南与归趴在棺木沿口往里看,突然伸手向前探去,似乎是想越过沿口向内踏入,身后的南乔木急切拦下。而后他兀的想明白方才小公子的举动,发觉那并不是触碰棺木内之人,而是想从那人身上找什么物件。
他向前一步,一眼就看清那人素衣之下的五脏所处之地似有异样,鼓涨如小山峦,在这具消瘦的尸体上显得无端诡异。
被止住的南与归挣扎着脱身,脚落地后紧抿唇角,看向一旁的老道长。
老道长深深叹息一声,悲悯望向灵堂棺柩,“柳玉生吞它物,疼痛而去。”
“生吞?”南乔木惊讶,可转念一想,柳玉本就是疯癫之人,不小心误食了什么也是极有可能。
他猜出三分,南与归却知晓剩下的七分,甚至连那生吞之物的轮廓大小,他都无比清楚。
良玉并非岸上南山之人,可到底逝于错君山,南乔木无论如何也要多问上一句。临江庙内无安葬之处,南山倒是有。他正与老道长商议,垂下的袖口却被人拽住,俯首看去,小公子扯着他往后退。他顺势退去。
没了乔木的遮掩,南与归朝着老道长回了礼,而后请求临江庙内之人将良玉埋在那颗偌大柳仙树下。
老道长摸着胡须,“柳玉临终前也是如此言明身后事。”
他看向灵堂之外,越过高耸的白墙黑瓦似能看见那颗迎风而立的野柳,双眸深邃,徐徐道,“留玉不得,唯有葬玉。罢了罢了,这都是天意。改不了,改不了。”
安置好良玉后事,大多是南乔木与老道长交谈,南与归趴在棺柩沿口,望着棺木内的良玉,既不言亦不语。南乔木看出小公子待此事非同,尽心又尽力,他亦不敢怠慢。
待二人离去前,老道长突然叫停了出庙门的南与归。
他道,“小公子。”
南与归停下脚,转身仰视他。
老道长微微俯身。他本就有些许背驼,这一下屈身又驼了几分。他端详了一阵,随即浅笑,道,“小公子,你莫要学他。”
“若是日后心生烦恼,就去陪陪柳玉,切勿闷在心内,生了顽疾。”
南与归是懂非懂的点头回应,老道长站在庙前对着他们一挥手,手中拂尘划过天际,宛如云海翻滚,却不留一丝痕迹。
回程路上,南与归一言不发,令南乔木心生担忧。一进宗门,他立即带着小公子奔往菡萏楼。楼内,墨方衡送走几位掌事,端着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见南与归一副无精打采的可怜模样,立即放下茶水,将人抱在腿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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