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站了久了,费力多了,还未缓过劲,喘着气道:“三弟将来也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要是让他知道皇帝身边的人都能露些消息出来,他对小陶那些身边的人还能信任吗?他身边如今又小陶几人忠心可靠,可是小陶几人毕竟还是我选过去的,若是他因怀疑而失去了能帮助他的人,岂不是太过可惜。”
轻云愧疚道:“公主为三殿下想得太过周到了。”
会宁长叹一口气道:“我也是没办法,皇家无纯情。父皇同我是亲生父女,我与三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可是他们都是要在那个位置的人,即便我对他们有再深切的情谊,都不能全部托出。皇帝有江山社稷的大义,我有家人之间的小情,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可能有毫无他念的至纯感情,所有人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对他说话,所以那个位置是最至高也是最孤独的地方。”
会宁看了看手中的绢帕,放低了声音:“刘公公之所以对我好,是我当初的一时善念。十多年前,父皇还不是皇帝,刘公公生了一场重病,可他无钱医治,再加上他的身份,很多有头有脸地大夫不想给他治病,所以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打发出府。四五岁的我也不全然懵懂无知,只是看着他经常陪着我玩耍,却要被撵出王府,实在是不忍心,偷偷去母后的房里拿了一支百年人参给他,没想到他不敢用,去找了父皇还了人参,不过父皇却没有拿回人参,十分欣赏他的为人,就找了名医给他医治身体。再后来父皇觉得他为人可靠,就一直跟着父皇,因为人参的事儿,他对我也是十分感念,能帮就帮。”
轻云给会宁端了茶:“公主对我们这些奴婢们从来都是宽慈,也怪不得刘公公帮您。”
会宁接过茶抿了一口:“对你们好是必然的,除了父母,你们是在我身边时间最久的。不过你也是知道我的,最痛恨别人背叛我。”会宁说完喝茶的心绪都没有了。
轻云知道她是想起了姜嬷嬷,姜嬷嬷当初背叛了她,结果弄得自己死了还不要紧,还连累了家人,想到姜嬷嬷的惨状,轻云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会宁看到轻云的动作问道:“你可是冷?”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这几日太阳极好,都已经换了轻薄的春衫,应是不冷才对。
轻云也不隐瞒:“奴婢是想到了姜嬷嬷。”会宁扯嘴笑了笑道:“是么,那种背主不仁不义之人就该碎尸万段,一想到我这双腿c我受的这么多苦都有她的一份,我真觉得她死一万遍都不为过。”说到最后会宁心中的恨意都掩饰不住,轻云赶紧给她顺了顺气道:“公主您别跟那种人再做计较,好赖她都死了,您都已经熬过来了,您看你今天不是已经站了好大一会儿,想着过几日您就能单独走几步了,下个月说不定能去国公府去见国仗了呢。”轻云见会宁面色发青,只道自己不该提起姜嬷嬷,让会宁受了些刺激,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如今只能转移话题。
会宁听到要去国公府,心中的郁气消散不少:“你说得对,如今我该好生练习走路,早日去见外公,他老人家见了我现在这样该是高兴坏了。只不过我如今只能保密,只待北溟的使团走了才能慢慢好起来。”
见会宁说起北溟使团,轻云凑近会宁道:“公主,如今你与四王子的协议已然达成,那李泉那边如何安排?昨日国舅爷找人送来消息,说李泉还想再见公主。”
会宁沉吟了片刻道:“我让宋不讳配制的药可是好了?”见轻云点头,会宁继续道:“我一会儿写一封信,你待会儿派人去给小舅舅,他看了信就知道怎么行事了,至于李泉嘛,我如今身子不适,出宫都不能,怎么能去见他。这事儿我要问过父皇才能回复他,让他再等等。”
轻云见会宁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杀气,就知道这次李泉和他的主子四王子都捞不着好处了。
会宁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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