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旧，低声道：“那......梁穆也是必死了。”

    倚微摇摇头，道：“他倒是想死，本宫也不能让他死啊。”

    “那娘娘现在可要去慈宁宫？”

    “太后晕倒了，于情于理，本宫也是要去一趟的。”倚微冷嗤了一声，又道：“皇上现在到了慈宁宫了吗？”若是她去的比宜挚早的话，岂不是证明她对这件事早已知情，并且特意打探，去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要掐好这个时辰。

    “现在这个时辰，消息应该也传到御书房了。”

    “那我们就动身前去吧。”倚微懒懒地自贵妃榻上起来，今夜，月高高挂起，风阵阵吹过，真是一个杀人夜啊。

    ......

    徐太医为太后诊过脉后，问念奴道：“最近，太后娘娘是不是没有按时服用臣开的汤药？”

    念奴面露难色，道：“这......太后她嫌苦，就没有怎么喝了。”

    徐太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复又叹息道：“这就对了，太后这头痛症有些年头了，若她按时服药，也就不会发作了，这次太后是受了刺激，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晕倒的。”

    “奴婢有罪，竟然依着太后不喝药，奴婢应该多劝劝她的。”念奴想着躺在床上的太后，心中忧急。

    当年，太后还是妃子的时候，念奴就伺候她了，这一伺候啊，便是三十余年了。

    念奴，是看着太后一步步成为这大昭最尊贵的女人的，她荣登后位时，她威慑朝堂时，她垂帘听政时，她容颜衰老时，这一步一步，念奴都是看着的。

    徐太医垂下头，道：“臣以后开的药，还请念奴姑姑按时让太后服用吧。”

    “徐太医，话说太后这头痛症也有许多年了，药虽然断断续续地喝着，可她的病反而愈来愈严重，时不时头痛欲裂，这......是为何？”念奴心有疑惑，太后患上头痛症的时候，是瑜德妃去世后的那一年，如今也有近二十年了，偏偏还是不见起色。

    “太后的病一直是徐太医你料理的，奴婢记得，二十年前时，你说太后这病不打紧，可是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好，你和奴婢说句实话，到底能不能治？”

    徐太医欲言又止，最后俯身一辑，道：“恕臣无能啊，日后，还是让太后按时服药吧。太后年事已高，再不能受刺激了。”说罢，他提着药箱，叹息着转身离去了。不是不可以治，是不能治。

    徐太医抬脚迈出慈宁宫的时候，恰好与倚微迎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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