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书房。

    “你要去哪儿？”瑞蕙看着一身戎装的慕予，他做什么都没有知会过她，连要去带兵打仗都没有说一声。若不是她在下人那得知了消息，估计回过神来，她的丈夫已经不见了。

    慕予拿起那柄寒光剑，道：“奉命讨伐西域蛮夷。”

    瑞蕙的眸子里一阵刺痛，冷冷道：“奉命？敢问将军奉的是何人的命令？”

    “皇命不可违。”慕予心中有愧，这一去，若是回不来，他最亏欠的人便是瑞蕙了。

    他娶她，是为了某个人，因为不爱，所以愈发愧疚。

    “好，我陪你去。”瑞蕙扬眉，下巴高高抬起，言语坚定，不容拒绝。

    慕予扬声道：“瑞蕙，我要去的是战场，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瑞蕙朝着慕予灿然一笑，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与倚微如出一辙。

    与倚微不同的是，瑞蕙笑便是笑，哭便是哭，怒便是怒，眼睛里不会掺杂其余的情绪，而倚微的眼睛，却要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她真实的情绪。

    瑞蕙颇有几分得意道：“你忘了吗?我曾经也是万军阵前面不改色的将军。”

    慕予自是不会允许瑞蕙同去，道：“这一战，凶多吉少，你不能去。”

    闻言，瑞蕙的心里涌上了一丝喜意，虽说她极力强撑着自己仅存的骄傲，但还是会因为他偶尔的一点关心而满足，脸上竟带了几分红晕，怯怯地问：“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慕予的眸中闪过不忍之色，终是点了点头，道：“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不是不懂瑞蕙的一腔痴情，只是，一颗心一生只能装一个人。

    瑞蕙按捺住心中欢喜，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道：“你去，我就去。”

    “瑞蕙，你听我说。你是北疆的公主，若是你随我去了战场，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慕予语重心长地说着，瑞蕙是维持大昭和北疆关系平和的纽带，她不能有分毫闪失。

    大昭此时同西域的战事愈演愈烈，若是再插足一个北疆，慕予怕宫里的那个女子无力面对。

    这一生，他都是要守着倚微的，早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是，我是北疆的公主，可我现在已经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丈夫要去战场，做妻子的怎么可以不跟随？”瑞蕙的心意已决，但她没说出她想去的真实原因，只是单纯地想保护慕予，为他挡一档背后的刀剑罢了。

    “瑞蕙，你听我一言好不好？”

    “这个世间上，从没有一个人能改变我的决定。当初，我不顾世俗眼光，几次三番地示爱与你，你皆拒绝了，可我现在终是成了你的妻子；所以现在，我要同你一起去战场，你也阻止不了我。”此刻，瑞蕙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凛凛之威。

    慕予不知该说什么，瑞蕙来自北疆，虽已适应了大昭女子的装扮，但她的言语之中全不似大昭女子的婉约，反而有着更胜男子的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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