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似还鲜活的生命,内里其实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体内经脉就如枯败的朽木,尽数摧残殆尽。
还能这样吊着一口不倒下,实属不易。
长春道人看着这位东乌的公子,安安静静的坐着,一脸平静,一双温润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也不带有期翼,显然他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十分清楚。
一个凡人,竟日日夜夜,硬生生忍受了七经八脉逐渐被摧毁的巨大痛苦,可见其心之坚,能忍常人不能之忍,只是可惜了。
长春道人不禁摇了摇头,流月从容的抚下衣袖,遮住他的手腕,沉默不语。
“道长?”老者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见长春道人收手,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也不避讳流月就在眼前,长春道人只给了四个字。
“必死无疑。”
阿辞听了骇得张大嘴巴,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梨衣站在流月身旁,心中酸楚,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不安的望着流月,流月拉起她的手握住,竟还冲她笑了笑。
“那那”老者看了一眼流月,眼神复杂难以明言。
“那他还能活多久?”
“最多不过三天。”长春道长抱着拂尘,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希望。
“三天,三天怎么够回东乌啊?”最易激动的大汉瞪着牛大的眼睛,又急又慌的嚷嚷道。
青钰冷眼旁边,他是看明白了,原来这群人根本不在乎这位公子的生死,只是为了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即使死也要这公子死在东乌。看来这群人,的确是有所隐瞒。
似乎是为了验证青钰的想法,下一刻就看那老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颤索索的开口祈求:
“道长,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这小儿多活几日,怎么样。”他沙哑着声音,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流月,继续说:“也要让他回到东乌,要死也要先回到东乌啊。”
“毕竟,还要让他母亲和祖母看上一眼吧。”
“死在哪里不是死,族长又何必为我费心。”听着大家肆无忌惮讨论自己的生死,流月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始终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不急不缓的说道。
老者被他的话噎到,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个大汉眼中带着隐隐愤怒,捏紧拳头看向流月道:“公子莫要自顾着自己,还是想想东乌数万民众才好。”
“东蒙大哥,流月难道连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了?”流月依然轻笑。
原来这个大汉叫东蒙啊,梨衣看他望着流月的眼睛因愤怒而发红,他们不是要救流月吗,为何这般与流月针锋相对。
“你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东蒙突然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看着让人好生害怕。
“大哥别说了。”其余两个左右上来拉住东蒙,眼神躲闪,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人藏有不可说的秘密。
阿辞站在几人中间,刚一听说公子活不过三天,心中一阵阵悲伤蜂拥而至,又听族中掌权的几位竟不把公子生死放在眼中,听这意思他们原来是要公子回东乌去死,吗?
不是说好一起来救公子吗?他们怎么突然这样?阿辞脸上还挂着泪水,一脸懵逼。
“族长,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东蒙气的吹胡子瞪眼,继续说道:“我早说这孩子天生反骨,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如今怎样?”
老者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长叹一口气,突然转身朝流月跪下,苦苦劝道:“流月,你真要这样吗?”
“那可是两三万条人命啊,你就如此忍心?”
梨衣感觉流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只见他依旧淡淡的反问:“族长,那你们对我,又是如何忍心?”
“我本就无父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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