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的煞气里,缓缓吸了一口气,如坐春风,轻慢怡然极了。
他眨眨眼,潋滟眼眸半阖,眉宇邪气得无辜:“我死了,不记得了。对啊,怎么说也该告诉顾兄,顾兄能为我复仇,必然也会愿意为我破解封印。要不怎么天下盛传,极道魔尊想要鬼剑?你想要复活我。”
顾矜霄眉宇沉静不动,第二泡茶水好了,他端起来轻轻的嗅香,慢慢喝完。
见他颇为雅致的品着茶,钟磬眼波微微流转,略略端正了一下姿态。
相知知道的,莫问也会知道。
那岂不是说,当初他告诉相知,真的兵解他的法器找不到。但找到最像真品的赝品鬼剑,再收集两次恶念就能解开封印复活他,这件事顾莫问也已经知道了?
“顾兄便是要我赔罪认错,也得等我找到那把剑,开启封印之后。”
顾矜霄抬眸,寒潭一样的凤眸没有丝毫温度:“你不是说在三千雪岭天道流,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钟磬无名指微微抽动,面上慵懒不变,只少了邪性凉薄:“相知,不跟我一起去吗?”
顾矜霄放下茶盏,淡淡道:“我跟你一起去,相知在暗处跟着。”
钟磬神情微动,平静地说:“既是收集恶念,这事就干净不了,算了,只你跟我就可以了。我不想染黑……”
“能决定的不是你。”
钟磬一滞,神情微冷,却极力克制了,冷静道:“为什么,你想让相知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不是什么好人,相知是知道的。不必多此一举。”
他根本就没打算带着顾相知去做坏事,这一个月才绕着圈游山玩水,不过是想多留一些回忆。
见过的黑暗险恶越多,就越不想让那双清冷无尘的眼眸有丝毫沾染。
这世间美好的事物那么少,自该小心珍藏守护。
太美好的事物,纵使是生来至恶的魔魅,也会小心轻嗅,忘记厮杀毁灭的本能。
他从未真的,试图得到那个人的喜欢。反正,下一次死去,仍会又一次忘记。
“所以你,大可不必因为我,将顾相知置于险境。”
顾矜霄看也不看,淡淡地说:“是吗?我只是想等你死了,试试看相知的琴能不能复活你。”
钟磬差点气笑,冷冷地深深地看着他:“你跟着我,就是为了等我死?”
顾矜霄瞥他一眼:“不然呢?琴魔跟着林幽篁杀了一路,最后你不是也死了吗?”
两个人一瞬不瞬,四目相向,对峙片刻。
钟磬别开眼,端起那盏冷了的茶,一口气饮下。
他声音温柔:“好,那就劳烦顾兄,替我收尸!我突然也很好奇,相知的琴能不能复活我。”
顾矜霄沉静的眉宇微蹙,看向远处,手指轻叩两下,一个包包头的柳树童子出现在他三步远。
白发绿衣的童子眨巴着深褐色的眼睛:“莫问哥哥,你有什么吩咐?”
顾矜霄轻轻地说:“你家主人说去取煮茶的水,怎么还没有回来?”
童子奉上袖中的纸筏:“不知道,这个给你,主人给的。”
顾矜霄接过来,上面是鹤酒卿的手书,仓促书就:急事外出,三月即归。
钟磬被他收拾一通,恹恹老实了,不甚好奇问道:“怎么了?”
顾矜霄收起纸筏,站起来:“走吧,去找鬼剑。”
钟磬下意识站起来跟着他走,等反应过来,也心灰意懒没了心思计较。
说什么给他找鬼剑,分明就是想看他这回怎么死。
真是危险又过分的男人,喜欢顾莫问这种人,鹤酒卿会有多纤尘不染,至圣至善?
“顾兄,有个问题在下很好奇,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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