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忧虑重重,靠在龙椅上有些昏昏欲睡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扑腾地跪在殿中:“皇上,庄院那边出事了!”
皇上面色难看:“又出什么事了?”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也到了庄院,并阻止了陈统领,不让他放火。”
皇上眉头深皱:“太子他想干什么?”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
陈竞面色沉沉地站在庄院前,别院里头,所有被感染的人都被关在各个房间里,门窗都被封锁,只能听不到里面不断地传出哭喊声c凄厉的叫声和不敢怨恨的骂声,饶是陈竞,在这些声音下,默默闭上眼睛,紧握着拳头,忍耐着心头的沉痛。
他杀过刺客反贼,听从皇上的命令抄过某些大官的家,甚至早些年在兵营里的时候,上阵杀敌毫不手软。
可他从未,做过如此灭人性的事,也自认为他手中沾染上的鲜血,没有多少是无辜的。
这会,就在这庄院里,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里面还包括孩子,甚至,还有跟他有过点交情的太监宫女,平时因为一些差事,互相礼让过,更有他的好兄弟,一起执行过任务,一起喝过酒吹过牛,却长了黑斑的好兄弟!
“统领。”一名禁卫跑到他身边,“都已经准备好了,”说到这,对方迟疑了,“真的要放c放火吗?”
陈竞睁开眼睛,沉痛又不得不冷酷地说:“难道能违抗圣旨吗?既然是皇上下的令,就有皇上的道理,总比总比让我们更多的兄弟感染来得好。”事到如今,只能这般安慰自己,安慰兄弟了。
他背对这庄院,举起了手,正要挥下去时,听到一声高喊声从不远处传来:“等等,陈统领,请等等,不要放火!”
陈竞收回手,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辆马车正极速地往这边驶来,别院外,还有京都的子民凑过来,因为困在庄院里的,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只是被禁卫军挡住了,只能嘶喊着求皇上开恩。
当那辆马车过来时,还有农民拿着锄头,借着禁卫军让马车通行的空隙,想要冲过来。
可见,庄院里这几百上千人一旦被这么活活烧死,不知道要激起多少民怨。
那几个农民被抓回去了,天子脚下的子民,对皇室和天威都有天生的敬畏,不被逼到没有退路,由民众起义造反的并不多,更何况这么短的时间里,散乱的人民,也无法真正聚集起来干事,所以这会,跪着求开恩的更多,没几个人敢真对官家动手的,毕竟,火还没烧。
马车驶到了跟前,之前喊“等等”的,就是赶车的两名侍卫中的一位,停车后,打开车厢的门,先下来一名容貌清秀的小公公,随后两名侍卫进车厢,抬出了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男人一身明黄色的衣服,看着就是双腿不便的,可他那浑然天成的威仪气度,就让人觉得华贵得不可高攀,连面容都不敢直看。
陈竞和他旁边的禁卫c侍卫纷纷跪下:“参见太子。”
樊沉兮摆手让陈竞他们起来,便望向鬼哭狼嚎的庄院:“把人都关在里面,在全部烧死?”
“殿下,这是皇上的命令,烧死他们也是不得已了,只是想避免有更多的人感染。”
“呵,”樊沉兮面容冷峻,“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感染,还没有发病,甚至不一定会发病,就这么把他们活活烧死?你们这是屠杀,对手无缚鸡之力无辜之人的屠杀!”
他声音冷厉,虽没有大吼大叫,却也让那些或哭嚎或求情或只是围观的人民听个清楚。
当下就有人高声应和:“没错,你们这是屠杀,是滥杀无辜,放了他们,快放了他们!”
“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啊,我只有这么个儿子啊,求求你们了,他守卫皇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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