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殷穆恒还趁势给自己辩解了几句,但是当皇帝亲信和太子党谋臣同时拿出各种他意图架空皇帝权力,和各地要员私通的信件时,他便放弃了。
这位对于洛扶雎来讲存在感并不大强的皇子就在她刚记住他长相之际,被终身禁足于青平国西北方条件贫瘠的裕连山,永世不得回都城。他的母亲温贵妃被打入冷宫,温氏族人尽数被贬黜,发配至边疆。
这个结果不是最好,却也不算最坏。最起码,皇帝没有要除掉任何人的性命。至少不是直接用他的手。
六皇子被人带走后,殷穆哲捶了捶已经跪得有些发麻的腿,慢慢站了起来。他脸上挂着一丝不大明显的笑。当然,就算是看穿了他此刻心情的人,在经过了刚才那番洗礼后,亦是不敢当面戳穿。
被冷落了三年之久的太子,在扳倒了最强劲的对手之一后,又回来了。
“皇上,颜副长求见。”殷晟轩身边的太监总管在他耳边轻语道,待他同意颜禄已觐见后,快而稳地走去传令。
门帘一抬,颜禄已疾步走进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和李公公交代了几句,让后将一碟信纸,交给对方。李公公接过信纸后,迈着小碎步跑回殷晟轩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殷穆宸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被洛扶瀛尽收眼底。从今往后,四皇子的势力怕是要一家独大了。
洛扶瀛心里正这么想着,便在这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环境中听见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往四周望了望,并没看到正在重重喘息的人后,他明白了。那声音来自皇帝。
此时,殷晟轩的心里有一股怒火快要抑制不住爆发出来,但他又不得不把它抑制下去。他知道了颜禄已为什么不肯亲手将这几张纸交与他。因为他刚才读过的,是一个识字的所写的情诗;上面隐隐约约地写着“赠阿阮”三字,像是被人曾经试图处理过,而“阿阮”正是殷穆哲的乳名。往后翻,是一份殷穆哲的回应,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署名,而且字体也故意有整改,但是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皇家御用的宣纸因为在“色”这一道工序中精益求精,都会在制纸时撒上淡水珍珠粉。这样一来宣纸不光白,且还会闪闪发亮,是民间的宣纸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的光泽。
往下翻,是一份太医院的文书,上面清楚地写着,在林绍恩每日给猎鹰射猎物的箭上,找到了致猎鹰而死的毒。他正沉思着,手中的另一张纸又抓住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士兵的供词,上面写着,猎鹰出事的那天下午,太子和林绍恩似乎因为某些事情,起了点小争执,两人之间谈话气氛有些紧张。
“众卿及家眷请先回去休息,一早上因为朕的家事,惹得你们没休息好,朕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殷晟轩沉默良久后从那几页纸张中抬起头,面带微笑,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众人谢过恩后,战战兢兢地走出营帐。就连皇帝身边贴身服侍的李公公也退下了。在营帐上方最中间,最高的位置,徒留下殷晟轩一人,愁眉不解。
那天下午,殷穆恒被削去所有职权c爵位后,殷晟轩便颁了旨下令解除对林家人的监视,恢复了林绍恩的所有职权。但如今国泰民安,并无战事,林家作为将门,大部分权力依旧处于“冷冻”状态。
一天后,青平的狩猎队伍宣告回程玄乐,而白芷和红邑的外交使节则立刻踏上归还故国的旅程。
白芷在西面,因此与青平的队伍直接在白林别过。红邑与青平一海之隔,在其东面,所以还尚可随青平的队伍一道离开,然后到达玄乐城后渐渐南下到海滨小镇泗海乘船离开。
“楼将军怎么到这后面来了?难道此时此刻不该是在同陛下辞别?”林慧恩向来比较防范楼远含,见他往这边靠,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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