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吧啦”
无数的石头飞向城头,少数的落到了城内,引起不少的慌乱。
“老大,这都快丑时了,辽狗都特么的投掷了快三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停?”吴赖头拿着盾牌护着头摸到方原身边抱怨道。
“谁知道,你前两天不是一直叫喧着辽兵攻城没压力吗?今天就你叫的欢,叫的残。”方原突出嘴里的破布说道。
“前几天确实没有压力,跟过家家一样,谁知道今天吴达没了,脑袋被辽狗砍去了,吴通也没了,被辽狗捅了好几刀。”吴赖头伤悲的说道。
吴赖头,本名吴冲,因为头生瘌痢,所以方原叫他吴赖头。
吴通和吴达都是他的胞弟,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没事,我们都是兄弟。”方原抱着吴赖头的肩膀安慰到。
是啊,我们都是兄弟。
一下午的守城,宋军阵亡一千五百多人,受伤的更多,可战兵力直接缩减了四分之一。
这只是半天的时间,至于辽兵的损失,没有人去统计,因为拼着命的,没有时间去观察。
尤其是以晚上这一阵的落石,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过了丑时,石头稀稀落落起来,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投石机停止了工作。
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头,躲在墙角的宋兵感到庆幸。
“去,上城头戒备,防止辽狗突袭。”方原伸了伸懒腰说道。
城墙上没有立脚的地方,都被落石布满了,方原小心翼翼的看着脚底下顺着城墙往里走。
“把能用的石头给我堆到墙角,别扔到下面给辽兵送物资,天亮之后组织老百姓把石头运下去。”方原下令到。
城墙不远处有一个伤兵营,方原一走近伤兵营就听到满营的哀嚎。
每个朝代对于伤兵都是照顾就是轻重分开,重伤的让他慢慢等死就行了,伤兵一包扎可以继续上战场。
因为二狗子是方原的亲兵,哪怕重伤,也是重点照顾,单独的一间屋。
方原在重伤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大夫,很多重伤兵已经开始昏迷,够呛能活到天亮。
这些人就这么被放弃了?
方原来到一个齐肩断臂的战士旁边,他作战很勇猛,一直在方原视线内,方原记得他一个人就杀了超过五个辽兵。
断臂的旁边是一个胸口被切开的年轻人,这个是色鬼营的开心宝,作战也十分勇猛,杀了不下三个辽兵。
方原围着重伤营走了一圈,庆幸的是这些人都还有一口气,没气的或者进气少出气多的已经拉到了城内存放死尸的地方。
“来人,伤兵营管事何在?”方原在院子内高声喊到。
“谁啊,嚷嚷啥?投胎呢?”一个管事在方原喊了几声之后,提着裤子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房间内莺莺燕燕,好生热闹。
“你这胖子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啥?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报告给方刺使,说你是辽狗的奸细?”管事来到方原身边瞪着方原质问到。
“他们,不管了?”方原没有理会,指着伤兵营里的人问道。
“管啥管?不要钱啊?不用药啊?再打仗呢,别的将军都不管,你一个小杂兵就你事多。”管事的打了个哈欠不屑一顾的说道。
方原上战场,穿的是普通的铠甲,下来之后并没有时间换,上面沾满了冻成一起的鲜血和碎肉。
“可有拨发的银两和草药?”方原继续问道。
“管你啥事?有什么事让方刺使直接来找我,一群快死的人了,救啥救?浪费钱呢?”管事撇了撇嘴说到。
“浪费尼玛。”方原抬起一脚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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