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西原,营建了一半多的防御工事内,哥舒翰率领着大军出征后,由原来的人马喧嚣的热闹景象,迅速安静了下来。
梁洪走马观花一般地布置完营防后,背着手,直接往营帐而来。
“通知火兵,给我准备几道好菜,再来几坛酒!”朝正要向自己施礼的营帐门口站岗的侍卫吩咐一声,梁洪直接撩开帐帘,一头钻进了营帐。
“去吧,按将军说的做!”跟在梁洪身后的郭俊见侍卫犹疑的模样,低声吩咐道。
侍卫听了,这才去了。
“哎!”郭俊看着营帐的门帘,踌躇片刻,还是上前,撩起帐帘,钻进了营帐。
梁洪看到郭俊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其就坐。
郭俊见了,朝着一旁的凳子就坐下了。
梁洪见郭俊坐下,便不再言语,只管坐在位子上,阴着一张脸,而其内心,不知作何想法。
当然,熟知梁洪性格的郭俊倒是知道梁洪此番做派,只是因为此次立功如囊中取物一般的出征,又没有他梁某人什么事。至于为何说又,却是因为无论早先高仙芝统兵之时,那次进攻陕州,直逼洛阳,梁洪也是被安置在后负责防御。
其实郭俊倒是觉得,无论是高仙芝还是哥舒翰,让梁洪来负责防御倒是人尽其用。因为梁洪此人在防御上的确有几分本事。至于进攻方面,在几次就着地图进行了兵演之后,证明梁洪的确是没多少这方面的能力的。
然而梁洪并不觉得这样。他只认为是哥舒翰等人有私心,只管将捞功劳的机会给亲信下属,而不给自己这样的外人。因为这,连边令诚这个义父,梁洪都恨上了。他可是好多次给边令诚提过,表达自己想领兵出征的,但最后都被边令诚搪塞过去。
确实,郭俊将梁洪的内心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会儿,梁洪正暗骂哥舒翰c边令诚等人。
“哼,幸亏没有将李无解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义父!”梁洪不由得暗自得意,不过很快又陷入了疑惑,“只是,这李无解既然活着,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呢?难道他投降安禄山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梁洪摒弃了,“当初他李无解可是差点被安禄山害死了,换作是我,绝对不会投降仇人的!”想到这里,梁洪的表情变得坚定,“尽快想办法弄明白原因,然后有机会了,去投靠李无解。听说他对下属,可是从来都不吝啬的!”至于为什么想去投靠李无解,却是当日李无解与边令诚过潼关之时,李无解对梁洪多了几分赞誉之词,以致梁洪会错了意而已。
太阳渐渐升起,挥洒下阵阵热气,晒得无所事事的一众人昏昏欲睡。营垒之中,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段哨岗,也都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在把守。只是,瞧他们的状态,却显得有些随意。
北边位置,相对周围其他地方高出了十多米的高台上,刚刚垒筑了一半的防御工事里,一个二十人的小队被派到这里警戒瞭望。这个小队的前面,向北延伸五六里的距离,则是黄河所在的位置;而小队后面不远处,是一处屯兵场,其中驻扎着一只千人队。
小队是被派来警戒北边的,以防叛军从黄河过来,然后偷袭。只是,这些本应该警戒的士兵,几多人却三三两两地举在一起晒着太阳闲谝着。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此次大军出征,面对的是只有一万弱兵的陕州,每个人的意识里,都认为攻下陕州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再加上被任命负责此地防御的梁洪敷衍了事,这些人不觉丧失了警惕之心。
在一个五人围在一起的聊天堆里,一个大胡子老兵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从其讲述的内容来看,是多年当兵时征战四方的经历,在略微带一些异域风情的荤段子。讲到得劲处,看着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其他人,老兵不由得满脸自豪之色。擦了擦嘴角地唾沫,老兵将目光看向了如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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