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勇这一叫嚷迅速引来许多围观的群众,这些人大多是和卢大勇一样靠摆摊为生的“同僚”,看到伙伴受到欺负顿时同仇敌忾把矛头对准张子阳,轻则指着谩骂,重则棍棒相加,张子阳寡不敌众,全身上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袭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魔掌。要不是有坐牢的经验,张子阳就有可能被活活打死。监狱就像个社会的缩影,有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两者之间由于权利冲突肯定会发生暴力的反抗,想当年张子阳和裴伟为了维护自身合法权益不知道同狱友火拼了多少回,张子阳也在烽火硝烟中练就了一身保命本领。
命是保住了,可张子阳被群殴的可不轻,整个脑袋肿的很大,眼睛都封喉了,静养三天才得以恢复本来面貌。张子阳重新回到与陆男相遇的地方却一连几天也没见到她那个卖十字绣的摊位,附近的摊贩了解了张子阳和陆男的关系后都为之前的行为深感歉意,据他们所说卢大勇和陆男自称夫妻,在西湖边摆摊有一年多了,卢大勇人很好,善良c热情c乐于助人,大家都很喜欢他,他以前是修车的,那只断臂就是修车时不小心被绞断的。卢大勇的老婆好像精神有问题,不爱说话,也不大合群,卢大勇从来不让她一个人出门,走到哪都带着她。从这些人口中张子阳辗转找到卢大勇的住所,可那扇门紧锁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
询问街坊邻居也没人知道那对儿夫妻的下落,张子阳白天到处寻找,晚上就来到西湖边守株待兔,祈祷能让他再次与陆男重逢。皇天不负苦心人,陆男终于在失踪半个月后重新出现在西湖边上,那晚张子阳正和卖菠萝串儿的大叔聊天呢,大叔的儿女都在上海工作,老伴儿死得早他又不想去给儿女添麻烦就一直自己住,他也不是真需要挣钱才出来摆摊的,窝在家里太闷了,摆摊就是图个热闹,菠萝串儿大叔张望了一下说:“咦?那好像是卢大勇媳妇呀?”
陆男见到张子阳仍然像老鼠见了猫撒腿就跑,不过很快被张子阳抓住了,情急之下陆男一口咬住张子阳的胳膊想逼他撒手,可张子阳死死抓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放开,他胳膊上的血滴到地上,陆男逃跑未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张子阳也坐在地上,不顾流血的右臂,坐在陆男对面气得呼呼喘气。卢大勇有癫痫病,这两天又犯病了,很严重,住院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陆男就想找人借点儿,邻居已经借给好多钱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于是打算问经常一起摆摊的江湖朋友借借,谁想在这里碰到最不想碰到的张子阳。数天前与张子阳不期而遇后陆男立刻和卢大勇搬离住所,目前栖息在杭州与上海交界处的一个村庄,夫妻俩在那里租了间房,白天陆男绣十字绣,卢大勇打点零工,晚上两人拿着锈好的十字绣到附近的夜市上卖。
陆男走投无路只得答应张子阳的帮忙,卢大勇的病情不容乐观医生提议去上海治疗,张子阳就把卢大勇转到上海最著名的医院。这段时间张子阳和陆男聊了好多,聊她和卢大勇的事儿,聊这些年的遭遇,聊当年的趣事儿,甚至聊虚幻的未来,陆男大多数时候表现的很冷漠,只有提到卢大勇时才能看到她的表情变温和了,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张子阳把阿好也在上海的消息告诉了陆男,试图设计让姐妹俩重逢的桥段,但只要一提到阿好,陆男的情绪就变得非常激动,张子阳屡试不爽只好作罢。
陆男恨恨地说:“你要是把她带来,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张子阳心里非常矛盾,他怕陆男恨他,更怕阿好埋怨他,索性把这个大包袱丢给了刁琪。刁琪又何尝不是呢?挂了电话重新回到席上,她再也没有心思吃饭喝酒,陆男为何偏偏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在所有人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像个幽灵一样从地狱中爬出来。她曾经是阿好心头的一根刺,本以为这根刺已经烂掉,却又重新冒出来,她会不会再次给阿好带来伤害,干扰阿好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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