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鸢给秦褰穿衣，着屡。见着丫头眼下有几分乌青，神色倦怠，生了怜惜。在她柔滑的脸上摸了一把，又贴在她的下巴上。“绿儿，白日里你不必在跟前服侍了，下去休息吧。”

    “一会儿小姐们还要还请安，外头铺子里还有管事来交待事情。一时也走不开，只忙完了，奴婢自然会去休息。”

    “老爷，几个丫头该到了。咱们也得快些。”夏淳扶夫人去妆台前梳头，正戴了头面。秦褰梳洗完毕，见她正要画眉。“今日难得有一点空闲，为夫替夫人描眉。”

    “只怕老爷笨手笨脚的，画的不好，又要重画，耽搁时辰。”

    “夫人说的那里话，纵然是几个丫头到了，也该等着。为夫若不时常替夫人描眉，自然是笨手笨脚。”

    这话便将大夫人逗笑了，只递了笔，让他画。

    三人入府，在外头正遇上来请安的两个少爷。几个说了一会儿话，又去给老爷夫人请安。秦褰多关心了秦韵几句，见她在园中安好，又夸赞夫人贤惠。

    玲珑绣庄将衣服制好时已经下午。两个绣娘将衣裳挂好。掌绣信娘请了掌柜的来。

    信娘将盒子备好，让掌柜的查验。“掌柜的，这件衣裙可有名字？”

    “碧朝繁星裙。”

    “名字倒恰如其分，这件衣裙，真真是千金难求。”

    “光是劈丝就是十六股，各色彩丝在光照之下把海图星空显得活灵活现，宝石米珠光泽极好。”

    “可惜这件衣裳，当世只这一件。再也做不出第二件了。”

    “掌柜的，这是何意？咱们有手艺，在制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会子，你便知道了。来人，将窗户黑纱垂下。”

    黑纱一放，房中一片漆黑。只剩下衣裳上，发出菜色的浅光。淡然的彩光将星河海潮显出极美的样子。通身渐变的蓝色紫色，银白微红。掌柜的让开了窗户，衣裳才黯淡下去。

    信娘这辈子没见过夜明珠，镶嵌业由单独的老工人制作，现在见了夜色里这件衣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白日里，黑夜中，这件衣裙都举世无双。竟然是我们制出来的。”

    掌柜的不理她的惊讶“上头所耗费的材料，足够几个玲珑绣庄了。何况，也没有人胆敢在做第二件。”

    一时将军府上派了人来取衣裳，信娘将衣裳装了给交出去。来人送了许多黄金作为打赏。

    出去的人，马不停蹄的将衣裳送去贯苍园。园中掌事听得是公主府的人，不敢耽搁，带了来人去青玉院。

    秦韵在府上用了午饭，回来正有些乏。喝了几杯茶，让丫头们拿出麻将来玩儿，听了有客人，赶紧把东西藏了。

    来人见了凌霜，将东西送上，就退下了。

    “小姐，来人是长公主府上的。说是郡主和小姐有缘，送来的礼物。”

    “长公主府上的钰珍郡主，我和她并不熟啊，就是上次我也未能和她多说什么话，好好的送我东西做什么？”

    “小姐，这里还有一封信呢。您先看看，或许便知道了。”

    秦韵将信打开，只写了谢姑娘所献药方，贺姑娘生辰之喜，落款蒙龑。

    “生辰？今日是我生辰？我差点忘记了，可是蒙龑怎么会知道我生辰。他不可能知晓我的身份。”

    “芷汀，報给府上的生辰是十月初六，不可能是今日，而且他也不可能得知。”

    “小姐，难道蒙将军知道了什么不成？”

    “书信中未觉得有不妥。前一句说的是素娥的方子，想来是在军中用处极大。只是后一句是我生辰。”

    冷玉想到前日，和芷汀的嬉笑。“小姐，我想起来了。前日我和芷汀在池塘边嬉笑，说漏了嘴，或许是将军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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