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过我一样。
床和门之间没有一丝对堂风,他额前细细的发丝大概是被沉重的呼吸吹得发颤。我看着他手臂上被叶子涂鸦过的痕迹,指尖伸上去轻轻一碰却被他如同触电般反手捏住了腕子。
“舒岚”
我有一种恐怖片女主角的身临其境感。
“我在”我小声说。
“对不起”他没有睁开眼睛,一直在皱眉。呼吸热的吓人,饶是隔了一个相对尴尬的距离里,我都能感受到他此时必然是发着高烧的。
他的呼唤无助又悲戚,他的道歉苍白又无力。
我再一次决堤了泪水,好不容易才屏住想要一把将他拎起来的冲动
我想说江左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漂漂亮亮地跟你道别的。
不是来让自己更加舍不得你的。
我轻轻抽出胳膊,把他的手掌放入被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我把目光凑近他。
“江左易我走了。”还是没能忍住把一颗泪水掉进了他的睫毛里,就像童话故事里的水晶心,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意识。
混沌的眸子里布满了疲惫的血丝,他睁眼看我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确定,他能认出这样子的我。
清爽的短发,干练的衬衫,除了眼泪不争气外,我已经一点都不像那个刚柔并济的舒岚了。
我甚至都做好了他喊阿雪的准备,就像之前那一次,叫得又干脆又凄然。
“舒岚,”他抬起手摸我的脸,手臂上滑稽的涂鸦一下子就闯入了我出戏的视线。我按着他滚烫的掌心,点点头说我在。
“我梦见你了”他拉住我的手臂,试着往上撑起。我却根本不敢叫他随便动。那一刀刺进去七厘米半,毕竟是太过专业的军刺刀具,用安迪的话说,一般刺杀只要捅一下再转一圈,所谓肝肠寸断也就不过如此了。
幸运的是,我摔倒的时候手上没使力气,江左易抱住我的角度也巧合,没有伤到重要的脏器。
可我已经不敢去想我们之间还有多少幸运可以来挥霍彼此的生命力,下一次,谁该先给谁一个绝断
他大概还是太虚弱了,只是这样满心不舍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便又昏迷了。
就像我想的那样,什么话也无法对我多说。
也就像安迪说的那样,即便他说了,我也未尝会信。
祝丹妮进来了,端了新打好的一盆水。
照顾人的动作真是又干练又专业,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掀开江左易的被子。
她皱了皱眉,把一条染满鲜血的新鲜纱布条拽了出来,我起先没看清,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祝丹妮叹了口气,收起脸上一贯乖顺的表情对我说:“舒岚,我求你还是先走吧。”
我想说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么那是因为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打心里求我
“舒岚,我在这儿不是为了跟你示威,或是想要趁虚而入的。”
祝丹妮用干净的医用毛巾垫进去,说他手术创口太大,止血非常不容易,大夫吩咐过不能随便动的。
“而你的出现,会让他在梦里都消停不了一刻。
舒岚,如果你真的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情意,就放过他吧”
祝丹妮说的恳切,听的刺耳。
我忍不住冷笑,笑容应在窗玻璃上像极了一个无情无义的恶妇。
我很想大声地质问,究竟是谁不肯放过谁
是谁招呼都不打一声地组团闯进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婚姻和家庭,然后再自己人窝里掐着欢,却把我和我的朋友亲人当牺牲品。
如果可以求放过,到底应该是谁求谁
“祝小姐,你不懂。”我别过脸,不敢再去看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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