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封打开,看着眼前那张空白的支票,比江左易的脸还要白。
我笑说,你能有点诚意么送张支票,还不写数字的。呵呵呵。
“我让小飞去填,”我说:“他右手还在恢复,拿笔的姿势需要康复训练。”
江左易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着我。目光像极了宠溺女儿的父亲。
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他,我最爱他的状态,是那些个彼此还没有把赤红的真心扒出来时,彼此保持着又吸引又警惕。
他为我递了多少擦血擦泪的纸巾那神情,那姿态,就像个哄孩子的父亲
所以我总觉得,我欠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孩子。
“江左易,叶子她”看着男人拉车门的背影,我轻轻加了两米步数,叫住他。
“她想我么”侧身坐进车里的男人,微微探了下头。
我哑了哑声音,说是的。她想你,也想小零。
“告诉她,以后想我的时候,想想就好了。别让你知道”
傲娇的黑车绝尘而去,我站在空荡荡的警署门前,在江左易留下的几个保镖的护送中来到了林语轻的宅基地。
之所以称为宅基地。那是因为自从他的咖啡厅被江左易屠戮了以后,我有幸见到了那堪比中情局一样装备到位的地下室。
明天就是开庭日,我回去也睡不着。
叶瑾凉和律师也在,几个人就像在密谋策反一样,为明天的庭审做着最后的准备。
“舒岚,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跟我直说,我们再考虑一下辩护词。”叶瑾凉拉我坐下来。
我摇头说不用了,能往爸身上推的就往他身上推吧。
虽然今天的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心安理得了。
我觉得我爸的错不在于他贪婪图利,只在于他没有对自己的真情实感负责。
“如果在我妈妈去世后,他愿意证实自己的感情,与陆林霜进行一次真实而深刻的对话。你们说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我看着那张被我夹在钱夹里的旧照片,那个年纪的陆林霜,真是纯美的鲜脆欲滴,哪个大叔能不动心啊
如果我没记错,那年的我爸,跟今天的江左易差不多年纪。
个子也不矮,五官轮廓亦是英俊十足。
“可是咱爸心里不会有多后悔。”叶瑾凉说:“他之所以愿意接陆林霜给他的那些黑火药供方生意,就像你说的,并不是因为他贪婪。而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用自己一生的心血帮她洗一条回头路。
所以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让你远离公司,远离危险”
我说随便了,我爸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我已经不想去探究了。
他死了,再也没办法问他了。
李冬夜过来给我倒了杯柠檬水,温的。可我却觉得这五月春暖花开季的夜晚,依然寒暮如斯。
我说我去楼上天台待一会儿,放心,到处都是人把手,不会有狙击手。
可是当我刚刚出了阳台门,横面一把飞镖一样的东西直挺挺地贴着我脸颊就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我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是安迪。
“你在这里还习惯么”我问男孩。
“没什么习不习惯,就像你一样。”安迪过来把刀收起来,撩起衣襟擦了又擦:“不管跟谁在一起,还不是都想他”
我:“”
“安迪,你说江左易这样的人,将来会是怎样的”
男孩坐在天台上,纯白的衬衫敞开两颗扣子,就像夜空里刚刚迷失的星辰。
“舒岚,他说过,如果最后的下场一定要在刀枪中横在血泊里闭上眼睛。那他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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