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水声开到了最大,然后哭。
都说回忆不能回忆,那是因为你往后看的每一步,都是后悔没能做的更完美的。一点一滴,才导致了今天无可挽回的后果。
我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舒颜,我没有伤害过她,没有为难过她。但若要我打心里疼爱她,接受她的的确确是有难度的。
我以为我做足的表面功夫,只不过给自己换了一身心安理得。真正的伤害却在日积月累里结成了死冰。
“舒岚,你没事吧”
我知道是叶瑾凉,于是摇了摇头,起身洗了把脸。
“瑾凉,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舒颜真的顺利地为你生下了那个孩子,陆林霜究竟会不会放过你们呢”
明知道这个问题除了能让叶瑾凉越发尴尬外,并无意义。可我还是问了出口。叶瑾凉也如我所想,认真地回答了:“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
他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真真正正地站在与我对立的局面上,成为舒颜的男人。
“所以这一点上,我真的挺佩服江左易的决绝。”叶瑾凉表示,这就跟壮士断腕似的,他说做到就能做到。
我摇摇头,说算了,不提那些事了:“对了,我今天白天去见了辰风。”
我把杜辰风跟我说的那个小小的疑惑告诉了叶瑾凉,我说你就没想过这件事可不可能还另有隐情
“舒岚你不会到现在还怀疑是我吧”叶瑾凉听完以后,反应跟我想的差不多。
他说杜辰风当时的行为古怪,他是看在眼里的,也承认自己一时起了念头才想借机搞掉江左易。
“瑾凉,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事情已经白热到这个程度,我难免有些神经质了。”我叹了口气,说算了,先去休息吧。明天过后,但愿再无风雨。
其实我知道大家都难以睡着,仿佛大战临近前最后的号角,总是牵着一颗难以安分的心,不停地跳。
因为我们都知道,敌人跟我们一样。
“我怎么会睡过头的”我觉得我真是太不靠谱了,昨晚发呆发到凌晨三点,天快亮了我眯了一会儿。这下一睁眼,窗帘都透明了。
“叶先生和律师已经一早就去了庭审现场,你和李小姐就留下吧。”林语轻说:“这里所有的电视都能看公开直播。”
我说我也想去,这是我的公司。不管它最后面临一个怎样的下场,我总该去送它最后一程。
何况,今天我就是要到场,眼看着杜辰风安安全全地走完整个流程。
关键时候,就是让我替他挡子弹我都认了。因为这一回。我不会再让祝丹妮的悲剧重演。
李冬夜坐在沙发上,脸一直是惨白的,她嗔我一句,说岚岚你不许胡说。
林语轻说,他觉得我们这群人之所以过于悲剧,就是一个舍不得另一个,跟铁索连环似的全坐成一条线。无论干什么都投鼠忌器,我说废话,人若是没有想守护的东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林语轻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全身的寒毛跟着紧张,一个箭步就跨上去竖起耳朵。
“什么已经到了”林语轻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抬腕看了看表:“这才几点钟不是说送证人的车刚刚从拘留所出发么,你确认已经到了”
电话那端的人应该是林语轻的助手,声音很吼的一个男人。
这会儿免提都没开,我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是的,我确认杜先生已经到了庭审现场,比预期提前的四十五分钟。
他们没有乘坐警方的押运护送车,而且临时改变了路线。”
林语轻把电话扣了,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又拨出去了一个。
我攥着李冬夜的手,说不要紧不要紧,你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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