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是，变化是好的。

    阿妈错愕了几秒，无比确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正是顾小曼后，忽而又没有当初的心平气和。反而是埋怨起来。“你这该死的。怎么消失了一年！！这一年来我和你爸怎么活下来的，你啊，没点本心啊。”

    打吧！！打吧！！！顾小曼心里默念道。她倒是希望阿妈能狠狠地捶打敲击自己。

    但当妈的总是心软，她没有下重手，手刚刚抬到腋下的位置，便又放下去。随后便揉到顾小曼的胸脯，痛快地哭上一场。

    张洁雯在一旁盯着这母女的独角戏，心里那是百般滋味难说出。她其实自己也有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就显然比眼下的这个要悲欢离合得多了。好吧，让这母子好好团聚一会吧。

    晚餐的时候，顾小曼将这一年的遭遇毫无保留地和自己的阿妈全说了，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不过是出市区打工，她省略了很多细节，最后也说到了如何结识身边的妹子，以及收到那封致命的信。

    阿妈招呼了洁雯喝了打油茶，和侗族的糯米饭。她对身边这个灵动可爱的妹子，看上去一眼就心喜得不行。听说是湖南来的，便更是侃侃而谈以前的事。

    张妹子安静得如同一尊佛像，她静静地听完了对方的讲述，有条有理，也确实感到侗族人民的热情。

    可顾小曼可不那么想，她急需知道的是，这一年到底怎么了，怎么家乡的变化这么大，而阿爸呢，奇怪他环顾了楼上的四周，连一件男人的衣裳都没有。

    阿妈点燃了油瓶灯，从某处角度看上去，她确实苍老了很多。

    “你走了，说不嫁的时候，你倒是开心。难为的是我们二老。”阿妈接着说“本以为你不过是赌气出去，隔个天你就会回来。但想不到盼星星盼月亮，一个月，两个月都过去了，你还是信讯全无。你阿爸也是傻，托人找关系，四周寻你，可漫天都是不证不实的消息，一时又说你在广东做小姐了，一时又说在隔壁县见着你做服务员了而甚至更有的”

    说着说着，阿妈都渗出泪来。“有的还说，你死了呢”

    “胡说我这不还好着呢。”顾小曼气愤的是，那些人为了挣那么点信息费，居然还胡诌乱道着她的死讯。

    “可你爸听得多了，就越当那么回事。你消失的一年，他去了几趟广州寻你，也去了贵州。这不为了寻你，家底都给掏光了前几月，村长说新寨子建好了，我们可以搬进去，你爸老是说不搬，搬了，万一你回来了找不着我们咋办”

    顾小曼听罢更多，早已麻木了情绪。她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静静地听完了对方的话。

    “进了新寨子之后，你爸的患上了病，经常是小曼小曼地喊着在新寨子的一切他也习惯适应不了。常常是整个晚上不休息，扛着锄头在外走来走去。邻居都被他吓坏了。咋家的处境，可是一下子被所有人孤立了。村长很重视，搁你爸到医院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听说是患上了精神病”阿妈说到此，喉头哽咽了一下。

    被这么一说，顾小曼心再次拨凉一下。她差点就往墙上一撞，心想死了倒好。这一趟出走，还走出事故来了。

    “阿爸的治病要钱，阿弟读书也要钱。家里的环境是一天不如一天，阿弟本应还在上学，他和我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辍学打工。说来也怪可惜的，他成绩那么好。可我们还是盼着你回来呢”阿妈梨花带雨，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一年来，自己的家竟遭此灭顶之灾，顾小曼的心情自不明言，那是彻底的难过和无助。可她有一个疑问。

    “阿妈。我之前不是给你发过几封信嘛？”她问。

    “信？我可咋没收到啊。”阿妈干脆地回答。“如果收到的话，我肯定会让别人给你回信的呀！你在说什么话呀”

    看着阿妈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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