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昏迷了,李煦怎敢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李煦只好再次背起安然,就着夜色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行着,走的累了就停下,轻轻揽着安然,让她靠在肩头可以稍微睡的舒服些。
这一番遭遇是李煦从未经历过的,人心的险恶,现实的残酷,都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却又只能接受。经过这么久的逃命,不仅仅是身体累,心也累,很快李煦也慢慢闭上了眼,陷入了不安的睡眠之中。
安然睡的极不踏实,做了一个梦,梦到弟弟偷偷跑去救白筠,被那伙人给抓住打的遍体鳞伤,自己想去救,可却像一个透明人一般,没人能看到自己,没人能听到自己说的话,无论自己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拦,鞭子都能穿过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抽打在弟弟身上,安然绝望的叫着:不要啊,不要啊!猛的惊醒坐直,大口的喘着气,额上全是冷汗。
安然看着透过树叶的点点月光,才回过神来,拍着胸口叹道:“吓死我了,还好是梦!”
她这一动立刻将李煦给惊醒了,“皇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安然回头看着在李煦黑夜中依旧明亮的眼睛,心下终于安定了些,咽了口唾沫说:“没事!吵醒你了,快睡会儿吧。”
李煦叹道:“皇姐,我睡不踏实,一颗心总是悬着的。”
安然回身双腿盘好面对着李煦,轻声道:“人生在世总会经历一些事儿的,没有这些也会有别的,那有那么顺利平凡的人生呢?你吸口气,是不是还能闻到野花的芳香?凡事别那么悲观,至少咱们还活着不是吗?这个世上啊,只要不会死,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
李煦:“皇姐,你心里怎么这么平静?筠儿都不知道被他们抓到没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安然苍凉一笑道:“也许是因为人性的凉薄吧,我虽然不想她出事,但我本身跟她并没有什么交集,自然没什么感情,比不上你跟她之间的感情基础,所以我自然不会太担心她,如果换成是你被他们抓了去,那我自然是着急的。煦儿,我是自私,也不在乎你是否理解,但你有你的责任,不单单是为了我。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我昏迷之后,你选择留下来,责任跟私情,你选择了责任,虽然这么做很对,但你心里的痛苦我是知道的。我也经历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煦儿,你别怪我。”
李煦定定的看着安然说:“皇姐,你别这么样子,看的我心里怪难受的,当初你从陈国回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个样子,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连芦花师傅都说你郁结于心,长此以往身体就垮了,所以你别这样。”
安然轻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心里有些难过,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李煦:“那皇姐你放下了吗?这两年看你不像以前那般忧郁了,还以为你想开了呢?”
安然挪到李煦身边,与他并排靠着,抬头看着上空,轻声说着:“有什么放不放的下的,放的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我只是看着这个场景有些晃神罢了。那时风言为我而死,风语浑身的伤,鲜血不停地流出,我好怕她也会死,我背着她在树林里整整走了一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风语也死了,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那晚也是在树林,也是这样的月色,还下着鹅毛大雪,冻的人都没了知觉。那时我就在想啊,人只要不死,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不管我想开与否,死去的人都活不过来了,所以就这样吧,人生就是苍凉。可你不同,你还年轻,还有太多事情等你去经历,你要对人生充满希望才是,别跟我学,我这辈子算是注定蹉跎了。”
李煦听了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皇姐,我知道了。你也别那么说,很多事也不是你想这么发生的,所以不能全怪你的。”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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