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侍候太后这么久,焉能不知道太后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万一她真的只顾皇上不顾九王爷,那就糟了,遂又哭道:“娘娘,皇上如今是皇位稳坐,可九王爷却真的是风雨飘摇,若王爷的事情败露,王爷必死无疑。”
这样危言耸听的话让太后的心头一跳,天人交战的最后却是弱势的小儿子占了上风,只要这次保得住小儿子,以后再寻个由头打发这个小儿子远离京城断了他的念想未为不可。
在后宫倾轧了几十年的太后,能混到现在无人可动摇的地位,一向都不是个犹豫寡断之人,“也罢,终归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就当哀家欠他的。”
“老奴代王爷谢太后娘娘。”柳嬷嬷终于能放下心头大石。
太后的心情却是沉重万分,都怪她太疏忽了,这小儿子养病了这么些日子连她也不见,她就该知道里面有端倪,而不是听之任之地发展成如今这进退维艰的模样,一切都是老天在作弄她。
自打知道了小儿子谋反一事,太后就寝食不得不安宁,终于忧心忡忡,更是把自己在宫里的眼线调动起来,密切留意帝后二人的举动。
苏梓瑜这段时间都在加强三个奶娃身边的守卫,九王爷要谋反,自己这才几个月大的儿子绝对是绊脚石,这个时候她不相信一个谋反之人还会顾念什么昔日的友情。
这日,她在后顾三个孩子之后,看到她遣去九王爷府邸的侍女回来,忙道:“红菱,如何?”
“九王爷仍称病,说是谢过娘娘的赏赐,只是他仍旧下不了床,不能亲自谢恩”
“那你见到他的真人没有?”
红菱听闻,摇了摇头,“隔着一道屏风,奴婢没能瞧见九王爷的真容。”
苏梓瑜猛然起身,这不像朱飒的作风,这会儿她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在屋子里踱了好几圈,她朝红菱道:“去一趟御书房,请皇上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这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朱翊正迈着步子进来,“梓瑜,你找朕有何事?”
有多久,妻子没有找过他,连他自己也算不来,此时听到她居然主动让人请他到皇后寝宫来,他脸上的笑容比平时都多了些许。
“皇上来得正好,臣妾有话要说”苏梓瑜说到这里,忙朝周围的宫侍看了一眼。
那群宫侍都是人精,知道帝后二人有话要说,遂都知趣地行礼退下。
朱翊饶有兴趣地看着妻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她这举动却是让他感到无比的开心,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昔日的时光。
“皇上,臣妾有个猜想,不知道准不准?”
“哦,梓瑜有话就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话好避讳的?”
“那臣妾就直言了,我之前几次遣人送药给九王爷,可都没有见到他的人,你说,这府里之人会不会是假冒的,而他真人很有可能不在京里”
其实别说苏梓瑜,就是朱翊也早就怀疑朱飒很有可能出京,不过太后仍健在,他就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真逼死母亲的事情他做不来。“此事容朕好好想想”
苏梓瑜又何尝愿意置九王爷于死地?
至少在她的心里,朱飒此人的份量并不轻,可她是为母者,一旦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子嗣,她就无论如何都坐不住,这就是母性。
“皇上还要想什么?现在事实就隔着一层纱纸,只要我们一掀开就能直触到真相,只要控制住九王爷,不让他危害到江山社稷即可,太后那儿也就有了交代。”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母后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打发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我已是天子,飒弟就是弱者,人都是偏向弱者的,母后又焉能真不管飒弟?”朱翊知道一旦他真有行动,就不可能会轻易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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