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与林璃踏进正堂的林琦不由得怔在那儿,脚还维持着在门槛上一前一后摆着的姿势,可见林刚这话对她同样颇为震憾。
场面中惟有抱着娃儿的林谢氏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嫁进林家的时候,就知道自家与大房亲近,倒是与三房疏远,不过对于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这局面她是全然不知情。
林白氏的面色也难看得很,其实当年她没少助纣为虐,此刻丈夫终于向大房姐弟仨道歉,她也坐不住,上前与丈夫站在一块儿,歉意地看向林珑姐弟俩,“婶母也是有愧”
林绿氏别开头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落泪当众失态。
林标也没有做声,他是明白自己父亲的自私一面的,纵是看不上眼,却不得为尊者讳,纵有千般不是,他仍是他爹,所以他也只能违心地看着他爹行事,现在总算能坦然面对大房的堂妹堂弟们。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林珑双眼里也满是感慨,若没有今天的地位今天的银子,她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等到从林刚嘴里真心实意地吐出这句话来。就连一旁坐着默不吭声的林栋也是握紧了拳头,这叔父终于低下了他的头颅,不容易啊。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林刚面上的羞愧更甚,当年的自己实在不是人,“珑姐儿,当年是叔父对不起你们姐弟仨”
林珑却没有动,林刚之礼她受得起,想当年,他们姐弟仨过成那样,又有多少个族人出面帮上一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她现在等于是不计较当年事给他们雪中送炭。“二叔父多礼了,这是我们大房对族里的一点心意,一笔写不出个林字来,这道理大家都明白。”
以前他还怀疑过林珑的以直报怨是故作姿态,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遂他一脸惭愧地起身朝林珑长揖道,“我替所有族人谢过大房的慷慨。”
林刚顿时一脸的惊喜,他是想过希望能从林珑这里捞到好处,可又开不了那个口,大房的玉肤坊有多赚钱,他都是知道的,端看林南一家子都穿上了凌罗绸缎就知道了。而且他也知道林栋年纪不大,林绿氏又是妾室起家的人,林琦不占长,能做大房的主的人就只能是林珑,一如当初在江南之时她时常会来要生活费那样。
“如今这世道有几分艰难,但总会有好的一天,族人也应该乐观才是。”林珑道,“至于缺衣缺粮,这点我们大房名下倒还存了些,回头都装上车送给族里暂过难关。”
他本来不应该进京的,只是到底放心不下妻儿与孙子等人,所以自私了一回先护送家人进京避难,再回去处理族中事务。
“还好,在可控范围内的伤情。”林刚道,“等把你二婶母等人安置好了之后,我就要起程回去处理族里的事务,如今族里也缺衣缺粮”
“这次遭灾,叔父此番进京,族里的人都没有什么损失吧?”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她都还是要过问一下林氏宗族的情况。
她这才会原谅二房并扶植这叔父当上族长。
这二叔父的忐忑不安,林珑全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其实她也没有真那么大度不计较当年事,有时候想起之时还会牙痒痒的,那时候她不知吃了这叔父多少排头。不过为了弟弟林栋的前程着想,她是不能与林家的所有人都闹翻,与宗族对立从来都不能讨得好的,宗族是个人立足社会的资本之一。
面对林栋他还能坦然几分,毕竟林栋身子弱,他们见面的机会没有多少次,不似林珑想当年隔三差五地就来要一回银子,所以他对于林珑的愧疚是最深的。
林珑这态度让一直心紧张不已的林刚彻底地放下了心头巨石,虽说当年林珑出发进京之时他们就已经和解了,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这侄女在京城有多风光他在江南都有耳闻,无疑林珑是林家多少代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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