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不能一直坐着躺着,医生也说过,只要不是太剧烈,多活动一下还是好的。”她给的理由很充分,让他无从反驳,“我只负责烫你的衬衫就好了,那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她抽手离开,听到他在后面压抑担忧的声音,“不要让自己太累。”
“哦。”她淡淡应声,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隔开了两个人。
怎么办,还是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将最后一件熨烫好的衬衫挂妥,许诺言望着衣橱发呆。
齐商上班去了,离开前还特地走过来给她一个拥抱,了她的鬓角。
这种夫妻间最温存的亲昵,是她从前时常梦想能够得到的。
然而现在期待成真,她却有些急于逃避的心态。
她不想面对他。
确切地说,是无法自然而然地与他相处在一起。
她已开始对这场婚姻,这段感情产生了退缩。
从前即便再辛苦,可始终抱有紧跟他脚步不放弃的心态,无论如何都还是动力十足而积极的。
但是如今,当她不得不放缓跟随的节奏,试图与他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时,竟慢慢地陷入一种迷宫般的境地。
不知前进,无法后退,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是不是很多事,不占有不得到,只远远地望着憧憬着,才最美好?很多事,握在手中,只会加速它的灭亡。
如果当初能够预见,他们终会走到这无可奈何的一天。
也许,她就不会嫁给他。
电话铃响。
她走出衣帽间接起电话,本以为会是齐商,可听到的却是父亲的声音。
“这个时间,我想齐商应该没有在家对吧?”父亲的嗓音沙哑,似乎很疲惫。
“爸爸,你有什么事么?”她问,立刻想到某种可能,“是不是”“今早他妈妈出现两次极其危险的状况,差一点就目前还好。
我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诺言,爸爸知道自己做错。
这么多年辜负了你,也辜负你妈妈。
齐商说的没错,所有的悲剧都是我一人造成,都是我的过错可历史已经不容改变。
而且即便走到今天,我依然不曾后悔当初的决定。
诺言,爸爸是真的爱过”“我知道。”许诺言轻声道,眼泪立刻就流下来。
“所以无论如何,我要陪她走到最后也许时日无多。”许父言语哽咽,像是也在流泪,“谢谢你啊,乖女。
虽然我们终究没能成功说服齐商,可你的努力真的让爸爸非常欣慰你总是那么乖巧又善解人意。
爸爸很开心。”许诺言抹了抹眼泪,“齐妈妈的状况,需要我告诉齐商么?”
“告不告诉结果都无差吧?还是算了。”许父已经不抱幻想。
许诺言突然沉默起来。
直到那一头的父亲唤她,她才又开口,声音变得坚定。
“爸,你们在哪家医院?具体地址告诉我。”“齐商不去我去。”
如果齐商知道她会大胆地自作主张,肯定会发火。
可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随身一只简单轻巧的包包,许诺言一下车就看到了接站的父亲。
“你这孩子真固执,以你现在的状况,一个人搭了飞机又乘车地折腾,怎么行?”许父貌似责备,眼中却有感激。
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反正又不远,我也没那么娇气。”她皱着鼻子,恬淡一笑。
这座沿海小镇不算落后,唯一的不便利就是没有机场。
因此许诺言不得不先搭乘飞机抵达市中心,再乘坐三个多小时的客车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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