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拉高了身下的枕头,以腰相靠,睬了眼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弱弱道:“阿曜,伤口好疼”
真的好疼,阿曜!
慕容曜听她这话,不由靠近她,望着伤口处,轻声道:“公主,恕臣无能,凡伤口哪有不疼的?”
被他这么一说,叶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得说:“那好,陪我等天亮。”
牵强的话,换来慕容曜的颔首应允。叶澜一直看着他,却发现他始终若有所思,俗称人在,心却不在。
她默哀一叹,知道他又在担心那个贱
人了!
真是“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黑夜泻下的缺口被日光一点点填满,新的一天就此开始。
项晓清是在疼痛中醒来,视线模糊,只觉得周遭的一切仿佛同昨夜那般摇摆旋转。过了好久,她探出小手,撩开在额前的发丝,入眼的便是一室冷清。
手掌拂过身侧,早已冷却空荡,想必是西景钰早早就去了朝堂。
脑子里有些乱,昨夜刺疼在心,却忘了这是哪?身下,皱巴的布帛锦被之上是跳动的嫣红,偏头往前一望,厚重的明黄纱帘偏偏挡住了视线。
“这是地狱吗?”怅然间,她下意识地脱口。
屈辱任未散去,于心,于身,盘旋而深。
是不是感谢这个暴君,没有杀了她,反而宠了她?项晓清只觉得胸腔之中,有股莫名的怨,三分是对西景钰的,剩下七分倒是恨自己的无助怯懦,在阴谋中不明不白地失去了一切。
听到床榻之上有了响动,等在床外的侍女微微启声:“主子可是醒了?”
莫非还真是陪寝之后,她长了身份?还好心派给她丫鬟?
项晓清费了大力气,以曲起的双手为支撑,继而缓缓起身,靠着昨夜湿透的长枕,她单手掀开了那明艳的黄帘。
遭到西景钰的折磨之后,自己好像又病了。锁骨,腹前,淤青一块又一块,甚至,有的地方想被野兽咬过,已然是绛紫之色。
“是他派你来看我死了没吗?”项晓清看她一眼,旋即半阖眼,兀自半躺在那里,动了动脚,踢开那些被人盖上身的被子,蜷缩着取暖。
那些被子上有着西景钰身上的香味,让她闻了想吐!
“主子何出如此恶语重伤自己?”那侍女上前数步,看到项晓清双颊泛出诡谲的霞红。
是不是很讽刺,他对待她方式,让她觉得还不如死了。被他染得透彻时,嘴也跟着恶毒起来,像他一样讥讽。
见侍女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项晓清很不习惯,微微侧身,小脸贴合着酸梨木的龙行天下浮雕。
重伤自己?项晓清在心中反复琢磨了这四个字,过了半响才说:“如果这都叫重伤自己,那么躺在这床榻上被人狠狠强
暴又算什么?”
龙榻前的侍女不过芳华之年,身着碧桃双蝶窄袖群,双髻垂窕。听到项晓清这话先是一愣,继而抬头,入目的便是明黄床榻上的少女肌肤几乎没有完好,青荇般的长发凌乱铺面。整个人就像,就像是历经惨痛对待的玉娃娃。
侍女倒吸了口凉气,缓缓道:“那么你就打算在这被侮辱的床榻上躺着,一直不起吗?”
听到这话时,项晓清只觉得骨子里透出一股凉意,冻得她怎么都睡不着。她侧了身子,背对着跪在眼前的侍女,眼泪已经蓄满眼眶。带着些呜咽的声音,她说:“用不着你管,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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