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玉损?还没看着他倒下,还没还项祁一个清白,她项晓清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呢?
澈亮的雪眸“咻”地睁开,目光先是环顾四周,最终,落定于男人那张倾世之颜上,真美,像极了庙宇里绝世无双的神祗。
“皇命难违,岂敢随意死去?”项晓清躺在那里,声音颤颤,却似珠玉撞地,泠然清脆。
这话,怎么被西景钰听出了七分笑意?看来这丫头的嘴倒是硬了几分“朕可有说过什么皇命?竟敢随便拿理由来顶撞朕?莫非你是嫌不够麻烦,自杀不成,还要,还要朕下道旨,将你赐死?”
呵,原来在这男人眼里,天下皇土,竟全是属于自家的,难不成这普天之下,只能容他一人成王?
项晓清不屑,静静答:“我说的是,我父皇。”
心里笑成一片,借着眸底余光,窥见西景钰那张微郁的俊颜。这男人向来自大自负,与他说话简直像虎口摸须,一惊一乍,提心吊胆。
未曾料到,他的动作往往比表情更为直接,一把钳住她孱弱的双肩,目光直直逼射她,阴霾迸发。
“给朕好生听着!其一,若是你遵命,就该好好活着,现在玩的这套割脉自杀的把戏,算什么?其二,你是朕的人,那么,眼里,心里,便只能容下朕这个皇帝。”
项晓清心底嗤笑,目光闪闪“皇上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了些吗?莫非成了你的女人,就要抹掉我夏朝公主的身份,就要活生生地被你欺压,变成你口中的寝奴?”
皇权袭身,就仗着这些对她为所欲为?
“退一万步说,自项晓清和亲以来,一直视皇上为尊,可是,换来了什么?卑贱的马奴身份,以及,全身的伤痕”
她一摊开双手,细嫩白皙的柔荑上,留着或深或浅的口子,还不曾消去!
“有一点,项晓清今日是不得不说的,尽管我夏朝国势并不昌隆,也不代表是可以任人揉捏。项晓清的和亲之行,本就是为了稳定两国邦交,哪怕皇上身份尊贵,不屑,或者是认为项晓清这样一个弱小之国的公主不配于你举案齐眉,伉俪情深,那么,碍于你的尊面,你也应该好生相待!”
“可能你的强权能压得住一时,然,这天下是没有不透风之墙的,那些史官的笔也不是闲在那的,莫非丹青汗卷就是一道摆设?”
她的字字珠玑,让他沉默了片刻,旋即,朗声大笑。
“你说了这么久,终结归来,不就是劝朕优待于你?怎么你是嫌缺身份,却珠宝华服,还是却一个君王对你诚心以对,待你优渥宠爱吗?”
他松开了钳着她的手,望了望榻上明黄的纱帐。以近乎惋惜的口气道:“这些,朕之前是否都有给过你?”
清妃之位,华美的宫阁,的确也算荣华。然,她未和亲之前,怎么说也是堂堂夏国公主,尽管不受夏王的重视,身份富贵,那一样缺了她,少了她的?
“这些我一直都有的东西,你的给予,不过是重复施加,或者是说,你一直在让我所有锦上添花罢了,这么久的冷心猜测,能算得上是诚心以对?亦或是说,皇上能做到的诚心以对,就是像之前对项晓清那样?”
她还真是换了利嘴,一点点地琢他。
“这话你说对了,夏朝公主。”西景钰目光眺及远处。
诚心以对?!
“说了那么多,现在,朕来问问你,给朕一个理由,为什么朕后宫三千,爱着朕的不乏,绝
色的也不乏,遥遥和亲而来的公主,不过是盯着国色之容,且,你这张脸不过就只是与项霓一般模样,仅仅凭这些,就可以成为你手中的砝码,来要挟朕诚心以对?”
弦外之音,就是在说,你项晓清凭什么,凭着一腔稳定邦交的心,凭着出众的外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