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瞧上了眼,动动嘴皮子招揽到他手下充当大尾巴狼。这位侍郎大人入了朝堂也没几年,带兵的能耐不知道还剩多少,文官酸腐的臭毛病倒是一点没落,学了个淋漓尽致,洋洋洒洒三篇纸,废话占了一半儿,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看得肃王直皱眉头,挑挑拣拣的从中捋清了这封来信的头绪缘由。
冬月上旬,拓达部落联盟内部因首领承袭之事发生暴乱,纷争持续近半月方歇。
此事半月前叶胥方辰暗中传信时便有提及,然而镇虎军主帅不在营,北境守军无权干涉人家的家务事,说破天也就是扒墙看个热闹,照例加强巡卫,又为免落个趁火打劫的口实之嫌,叶胥方辰不会见天儿的在关口坐镇。
拓达部落这一串儿,联盟时一致对外彪悍凶猛,内乱亦闹得热火朝天,镇虎军见怪不怪,游刃有余,可京城里头次跑到边境的大官儿却吓得草木皆兵。
冬月十七,兵部监军一行自北直隶取道,沿着北侧边境线一路行至镇虎军治下地域,倒霉催的撞上了叶胥方辰老哥儿俩闲来无事,安排手下拿着被迫停下进程的防御工事给拓达边缘的一个小部落设陷做局
这小部落惯常做的是杀人放火抢钱劫路的马匪勾当,倚靠着拓达这棵大树乘凉,顶风作案恨得人牙根儿直痒。
孟侍郎八成出门没看黄历,带着玄衣卫一股脑儿的扎进镇虎军埋下的包围圈里,被百十来号马匪似的拓达骑兵堵了个正着,差点扒了个一干二净。
镇虎军小将显然没料到兵部监军会是这么个冤大头,紧赶慢赶的关门打狗把人救下来时,侍郎大人正光出溜儿的被绑在马车棚顶,如蒙奇耻大辱的哭嚎着要亲手宰了拓达敌军。
孟歧得了搭救便风风火火的往营地里冲,义愤填膺的找坐镇军中的叶胥方辰问责孰料,那二位心比天高的炮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对着这位监军大人汇报述职过后就把人扔在原地,没打算搭理。
玄衣卫只遵护卫之责,看着孟大人气得快开了锅也无意主持什么无关紧要的公道,等他自己叫嚣得没了力气也就罢了。
然而边关平稳的形势,却在收到西北信报那日,骤然翻转僵持。
冬月二十,叶胥沿境线向西巡视时收到西北斥候传信,齐钟齐老将军亲笔,西域十国内乱,边境守备乱中有稳,恐有变故。
诸允爅草草在信件最末一段扫了一眼,把孟歧一边儿溜须拍马,一边儿暗自夸耀他责令二位将军压在境线实乃英明之举的说辞直接略了过去。
行伍中人居安思危乃是常态,北境西北接连祸乱,事出反常定有妖异。叶胥方辰并非是谁人均可差遣之辈,如遇敌情不明的情况,遣斥候密探、向北加派暗哨、整军待命都是足以应对的常规策略,直接带兵压境,实在莽撞至极。
除非拓达闹出什么铤而走险的动静但倘若形势危急,方辰为何又叮嘱齐天乐“切莫疾行”?
肃王搓了搓指腹,下意识的动作突然一滞,转而拧眉,沉声道,“齐老的信报传来之后,可曾派人往北探过?兵力多少?”
“……探过,我们一行三人分头探过,东西各增兵两万左右……”齐天乐点头,温吞了半句话,继而迅速道,“拓达内乱属实,但兵阵确有变化。说来也奇怪,拓达南境大军的主帅正被扣留在王城,半年多以前肃清时军师也送了命,我们几番探查都未能准确得知率军之首究竟是谁,那人根本没露面。”
肃王沉默良久,猛地起身抓了纸笔拍在桌上,“拓达边境驻地变化,兵阵排布,还有巡视的路线,画下来。”
齐天乐眨了下眼睛,满脸肃穆的接笔落墨这小子说话偶尔不利索,但脑子灵,不出一炷香,便捧了简略的图纸呈递上去。
诸允爅迅速一瞥,眉头霎时蹙起这分明就是三年前叛军之徒暗中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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