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洒在来的路上了,唯独里面的一小坛女儿红尚且完整,说来话长,这坛子酒还是孙骆涯冒死从崖边接回来的,不然他们这趟可是要空手来上香了。
“唉~”
孙骆涯叹了口气,从篮子里取出那一小坛女儿红,在赵西烟道长和智禅和尚的坟前倾洒了一段,尔后就把那坛子酒放在了两座坟头的正中间,致歉道:
“两位前辈,真的对不住,是晚辈贪玩,摔了一坛子好酒,这次还请你俩凑合着喝点儿,等晚辈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把今日欠下的这坛子酒双倍奉上!”
说着,他便在两座坟前磕下了头。
两人的作为,对他孙骆涯而言,有如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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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天师府。
正殿内,有两位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站在殿内,面朝大门,看向殿前那位头戴斗笠,一身黑衣装束的女子死士,表情复杂。
有一位年纪颇轻,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道士,似坐非坐,似躺非躺的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托腮,一手持书,那本名为《春满楼》的书籍,是他托人从山下的市集书店中买来的。
“我家主人说了,这颗紫金莲花的种子,是当年魔教的某位分坛主从海外带回来的,说是种子开花之后,可改善一地气运兴衰。”那位双手捧着一只珠光宝气盒子的女子死士,足踏铁靴,目视前方,即便身为魔教弟子,可面对着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龙虎山天师,气势上也不曾流露出丝毫的惧意。
殿内的老人,全是龙虎山的掌门c长老级别,可他们在当下,都没有那个说话的份。
偌大的大殿内,只听“唦唦”的翻书声,不断响起,然后就见那位瞧都没瞧殿前那位女子死士一眼的年轻道士,悠悠然说道:“这便是魔教教主孙希平直系死士的气魄吗?”
所有人不敢接话。
大殿一片安静。
然后,就听他自顾自地点头说道:“嗯,不错,是有那么点意思。”
那几位古稀老人偷偷看向太师椅上那位年轻道士,一个个都腹诽不已,真不知道他们这位返老还童的师叔祖是被那本言情小说里的桥段打动到了,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还是说,他是因为真的知道魔教教主孙希平的厉害之处,才会说“嗯,不错,是有那么点意思”这句话的,其中情况复杂,他们始终猜不透这位“年轻”的师叔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众人猜疑自家的师叔祖到底会不会拒绝这份大礼的时候,就见他们那位有着天师府开山祖师爷正统血脉的张姓师叔祖,抬了抬屁股,然后放了个屁,最终在一脸陶醉的面色下,对殿内的人说道:
“东西我就收下了,回去告诉孙希平,我师弟赵西烟的死与他儿子无关。”
腰间铁牌上篆刻有“霆兔”二字的女子死士,向殿内年轻道士的背影抱一抱拳,然后转身消失在了这栋匾额名为“正气长存”的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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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古真寺。
有位稚童小和尚,目瞪口呆地看着自打他记事起就一直生活的寺院。
好几年没有香油钱的古真寺,居然在翻新!
今天早上,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然后当他把古真寺那扇掉漆大门的门栓给抽掉时,就见到密密麻麻的人影拥堵在古真寺的大门前。
有人担砖挑瓦,有人肩担彩漆,有人搭伙肩抗长木有干木工的,有做泥水的,也有上漆镀金的目之所及,皆是一些修缮房屋的工人。
就在这位名叫“一禅”的小沙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些工人就不等小和尚让路,一股脑儿地冲进了古真寺,吓得小一禅赶紧退到一边,低头直喊“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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