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谭溪悠哉悠哉地啜了口茶水,他将吸进嘴巴里的几片茶叶一在嘴中咀嚼了几下,这才一口吐掉,不紧不慢道:“这茶,真的难喝啊!”
“别打岔,你快讲,我华夏王朝怎么就有祸患了?”
孔谭溪笑道:“方才你们所言不虚,华夏的确是个不一般的王朝,古殇王更是励精图治,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却听说过他的很多传闻。从兵不血刃就夺取大胜政权,再到华夏立国这半年来日新月异的变化,古殇王当真令人敬佩,特别是他提出的律法,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叫人当头棒喝,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这天下间的第一君王!”
“可是你们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树大招风的道理,华夏的变法脚步太快了!”
此刻的孔谭溪,谈吐之间,竟是再不见先前的半点寒酸,有一种囊括天下,指点江山的气势,便是周围的茶客们,无论是听不听得懂他话语间的意思,具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听他高谈阔论。
“何谓之树大招风?”忽然有一道笑问响起。
孔谭溪心中微怔:这声音中气十足,话语之间竟似乎是有着王者之气,什么人?
孔谭溪抬头望去,原来是个年轻的白衣公子。
“太年轻了!”孔谭溪心中一叹,只道自己方才想多了,便接着道:“道理很简单,我通俗点,举个例子讲,我们边陲郡县这里一共有几百家茶馆,本来,大家都好好做生意,同样的茶水,价格也都想差不多。
可是有一天,忽然有一家茶馆,同样的茶水价格便宜的多不说,还在茶馆里设了歌舞,供茶客们在喝茶时免费观赏。”
他忽而望向探过头来的茶棚店主,“店主,若你是其他茶馆的老板,你会如何对待那家出头鸟的茶馆?难道会去学他一般,也降低茶钱,还增设歌舞吗?”
“那怎么可能?我买卖就赔了!”店主毫不犹豫道。
“所以但凡有可能,你甚至都会让那家茶馆倒闭,我说的可对?”
店主点了点头。
已经有几个脑子转的快的茶客眼睛亮了起来,孔谭溪道:“其实华夏现在的处境也是一样的。”
“华夏根基不稳,却大刀阔斧地变法,哦,也就是官方说的“改革”,可是这步伐太快了,也太明目张胆。
古殇王爱民如子,更是以律法治理国家,以民权至上。可是周围的,无论是大小部落王朝,乃至起皇朝帝朝,无不是王权天下,律法也都是也可巩固统治者的地位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华夏忽然冒了出来,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错,如此一来,是得了民心,可是你们又有没有想过,这种治国理念已经危急到其他王朝,乃至皇朝帝朝们的统治,你们觉得,他们会任由这样一个异类壮大吗?”
孔谭溪如此将,这话语当真是通俗易懂。
茶客们惊呆了,有的茶水砸落在地上,有的愣愣出神,还有的面色惊恐,忧虑不已。
“空叹息,你可不要瞎说啊!”
“就是,你看咱们华夏现在也好好的,你的话也太唬人了吧!”
茶客们的担忧并没有在脸上停留太久,很快就将这沉重的话语忘却,就仿佛是听了场笑话似的。
孔谭溪望了望众人,长叹不止:“众人独醉我独醒,曲高和寡,难寻知音啊!”
茶客多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茶水喝了一阵,孔谭溪望了望空空如也的茶杯,方才店家已经给他添了几次开水,只是这会儿又空了,他却也不再好意思要水。
他将茶杯中最后剩下的茶沫子全部倒进嘴巴里,放在嘴巴里将其中残余的茶水吸了个干净,这才噗嗤一口将茶沫子吐到地上,发出一声不满:“劣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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