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秋不大爱听这些闲话,她其实私心蛮想避开所有和前世大不相同的地方尤其是所谓皇室,最好能永远作个掩耳盗铃的鸵鸟,只当天下太平。哪承想李钰却反而因此注意上她,于人群环伺中特别“拨冗”单独寻她说话。
“田谅秋,你真是个怪人,没有人会对皇家的事情不感兴趣的,也就你。”小丫头某天嘟着嘴向她抱怨道,没有掩饰不满之色。
谅秋对小女生莫名就失衡的心理哭笑不得,略整理了心情,没有敷衍而是认真回答,“我只是觉得,皇家的事情既然不能随便让外界知晓就必然有其道理,我们身为华国子民,应该体察上意,不去做无谓的猜测。你有机会接触到某些事是好,但更不应该把所知道的说给人听,免得祸从口出,伤害到自己也伤害到别人。”
李钰没料到听着这样一番“大道理”,愣了。她原以为对方无非是羡慕嫉妒,故作清高,没想到竟听回一顿教训,偏她还觉得,蛮有道理!难怪妈妈姨母都耳提面命让她听归听不可说出去,她也是为了在班级里出风头才忍不住吐露了几句,随后受到鼓舞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想来,还真可能有点不大对。
“你c你好像大人噢好有城府。”小姑娘声音低下去,带了几分不安。
城府不是什么褒义词,谅秋猜测对方大约是没真正明白过这个词的意思,并无恶意,于是也没太放在心上。而之后,李钰对皇室的“爆料”确实锐减,可见或多或少听进了劝告。
“哎,你为什么都喜欢一个人,不大跟班里同学一起玩儿?”
虽然不再散布独家消息,李钰的朋友仍然相当不少,所以当她主动再来找谅秋说话的时候,谅秋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既然人家诚心诚意地问了,她也不能不答,遂道,“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习惯独自待着。”
这是实话,也是虚话,虚在她没有把话讲完全。她不愿热心跟同学交朋友的真正原因在于,没有意义。
经过前世,她很清楚自己跟班里的同学往后不会产生任何交集,中学她会进入父亲为她精心挑选的一所私立名校,从此再遇不上任何一个小学校友。虽然当初跟每个同学都玩得很好,但毕业后通讯保持了不过一年,到底还是难以为继。既然迟早要分离,何必麻烦建立联系?她从大学起就是杰里米·边沁理论的忠实信徒,效用至上,换言之,没有意义的事不干。
李钰却好像没听懂她的潜台词,继续勉力搭话,“诶,独生女啊,好好噢,你爸妈就不想要个儿子吗?”
“还好。”
“你是嫡女吗?你爸没有小妾?”
这问题就很有些唐突了,不过小女生分寸差些也是难免,谅秋尽量不跟她计较,仍耐心答了,“是,我爸有妾,没有生孩子而已。”
实话是田嘉言已经在这几年里又纳了两个,加上原来那个都住在隔壁小楼,就算相距不远,平素跟林诗云母女也并无交集。谅秋很不情愿想起她们来,现下提了半句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真好。我虽然也是嫡女,但有个妾生的哥哥,还有一个亲弟弟一个妾生的妹妹。我爸最喜欢哥哥弟弟,从不管我,只有妈妈跟姨母肯陪我说话。”李钰边说边踢着桌腿,表情里混杂着向往和失落。
这就交浅言深了哎姑娘。谅秋难得听到人家庭,一时颇为尴尬,想说些什么缓和也无从说起,只能撇开眼神收敛表情。
她不作声,李钰小朋友却打开了话匣子,仿佛找到了可靠的倾诉对象,滔滔不绝起来。谅秋一时不及打断,听了一耳朵的内宅风云兄弟相争。
“其实我妈也更关心弟弟,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明明我是姐姐,他竟然一点都不听我话哥哥人不错,有时候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但我妈让我别跟他讲话妹妹刚会走路,摇摇摆摆的,我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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