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依窗飘落叶,燕子南飞避冬寒。此去经年长别离,衣襟不干泪使然。
文成隔着屏风静静地坐在看台上,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演出。
斗篷的一角随着微凉的秋风东西南北地摆着,似一只蝴蝶宣泄着那无处可诉的心事。只有云珠刚刚放在背后的鹅羽软枕散发出来的温度才让她略略好受了一些。
圣上那边甚是热闹,太子频频和他低声耳语,父子情深的样子。李恪站在晋王的身侧,二人都眉英目郎雄姿英发,席间却互不搭理。
皇上固然儿女多,儿子中多有帝王之才,可厮兄逼父让他蚀骨难忘,他断然不会允许儿子们不顾兄弟情手足相残。李恪“英果类我”又能如何呢?他是不可能扳倒晋王的,到头来害了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微风拂过,龙诞香气扑鼻而来,和那半尺素绢墨宝上一样的大食国西海龙王的口水香气,压住了这皇宫里至亲残杀的血腥气息。
太虚氤氲,日月往来,人生贤愚贵贱,同是一般老。文成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曾经那么想改变历史,可历史早已安排得妥妥当当。
看着稀稀疏疏的草地,草叶上的露珠都已被渐高的太阳晒得没了踪影,魏征恭敬地问唐太宗“圣上,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了罢?”
圣上环顾了下面沸腾的人群,微笑着颔首同意。
身穿盔甲的卫兵重重地敲了一声铜锣,喊道:“第一试绫缎穿九曲明珠!”这题目的意思是将一根柔软的绫缎穿过明珠的九曲孔眼,谁快谁赢。这个游戏倒是有几分意思。
那几个小国以为这是个小把戏,想尽办法抢到明珠想大展身手。只是他们挥着大刀长矛骑马射箭的手和明珠的孔眼相比实在太小了,三炷香都燃尽了他们也没穿过去。
一张落雁弓,百支金花箭,能凯旋抱雁归的才是胜者。
文成押了一口茶,道:“狄辛,你看谁能赢。”
狄辛咬紧下唇定睛看了一会儿,道:“这个题目真是难。看起来没一个能办成这事的,更别说谁输谁赢了。公主,他们要是都不行,圣上是不是会撤回圣旨呢?”
“圣旨岂能随便撤回?你看他们不行是因为缺了一个人。”文成说着朝远处努努嘴。
顺着文成的目光远望去,大梧桐树下靠着一个懒洋洋的胡人,长得眉目英挺,小麦色的皮肤,有几个随从一直跟在他身后。
小袖圆领直襟团窠花锦袍仅过膝那么长,袍衣的领缘、袖口、襟缘都是红色的,其余部分较黯淡,团窠内有动物形象,不知是鹿、羊或骆驼……
昨日,狄辛陪着文成去看徐婕妤的帝颐小团团,徐婕妤把禄东赞夸了一番。别国的使臣,一进了长安就纷纷脱下胡服换上了绫罗绸缎的袍子。只有禄东赞和他的随从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这人这样打扮,肯定是吐蕃使者了。
狄辛紧缩着眉毛道:“吐蕃?他们不应该是最着急的么?”
文成呼出一口长气,问道:“你有没有听说有句话叫做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禄东赞可没听见她们的话,正坐在大树下用一截干树枝拨弄着一大群蚂蚁玩呢!一只大蚂蚁爬到了禄东赞的靴子上,禄东赞一只手放下蜜盒让蚂蚁顺着干树枝爬着:“就是你了!”
邦色正在到处找禄东赞。“哎呀,我的大伦啊,他们既然都没穿过去,我们也不算输了,你就赶紧点个卯吧。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这没煮熟的飞了,赞普也不会怪我们的!”
“什么鸭子不鸭子的?”禄东赞托起来大蚂蚁,瞪了他一眼道:“不要急嘛,我还得带着我的帮手呢!……热锅上的蚂蚁做不得。”
吐蕃队上阵的时候其他几国使臣们在一旁一个劲地起哄泼冷水,他们根本不把这一关放在心上了。却没见一只大蚂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