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赐给几国使臣马球场尽情享乐,这是一个彰显国威的好机会。引得后宫一齐观看,文成得了圣旨也一起去看。
马球场东南西三面均用矮墙圈住,只在北面高高地筑起观看的台子,遮阴避雨甚是豪华。西北角上教坊的乐工们卖力地演奏着龟兹乐。
平滑如砥的地面迎着太阳反射着明晃晃的光。
上身深红色翻领窄袖锦衣,下身紧身裤子,黑色锦靴的吐蕃球队出尽了威风,雕红画彩的球门下面正是禄东赞。
禄东赞又高又帅球技又好,引得众位公主、县主、郡主们连连欢呼。
尤其是竞技结束,圣上在一片雅乐声中赐给禄东赞一只威武无比的猞猁,这只爬树游泳无所不能的猞猁和落雁殿里逐着小燕雀的白色驯鹰将军一般都是狩猎能手。
宫里的宠物,总是和见风使舵弱肉强食的人们互为老师。
猞猁很快认了新主人,华丽的金黑斑纹亦步亦趋地跟着禄东赞,让他一时间竟成了球场上的偶像。
等圣上銮驾回宫后,球员们从马球场出来,和静县主竟起头折了几只菊花献上,惹得少女们不顾独独的日头和闷热的空气纷纷效仿,拦也拦不住。
人头攒动中一个女孩儿晕倒了,台上一个贵妇急急地叫着奔过去:“静月!静月!”
一干人才安静下来让出一条路由着仆婢们将那女孩扶上软榻抬至一棵大树荫下,可惜马球场离着宫里太远,传唤的太医无法立即赶到。
那贵妇着急得直哭,旁边的仆婢小声道:“长公主,文成公主尚在这里,听闻她做兰蕙公主时深谙岐黄之术,不如……”
“小心你的舌头,哪有什么兰蕙公主!”长公主厉声低吼,余光四顾,周遭尚未有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文成虽然戴着着珍珠打帘的冰蓝色面纱,可她坐得又不远,有人晕倒她正屏息凝望又怎能听不见?
暑气虽然已经消退,怎奈秋日午后日头依旧毒辣,她是待嫁的公主矜持一下戴着面纱也怪热的,况且这位郡主捂得还真是严实,胡人换了唐装,她倒是穿起了胡服。
文成哑然失笑。
长公主低头唤了几声“静月”。
静月皱了皱眉心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到底没有醒过来,她犹豫了道“太医这就来了,倒也不是大碍,若是此刻有金银花的话……”
“上好的金银花。”一只忽然大手递到眼皮底下青色的缎布袋子,长公主的随侍愣了一愣不敢接,宫里的东西岂是随便用的?况且是胡人的东西。
那人恭敬地道:“吐蕃使臣禄东赞差遣某送来的。”闻禄东赞三字,那随侍不敢怠慢便客气地接过,那人只略一施礼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文成望着那胡人的背影狐疑,他的声音甚是耳熟,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仆婢提来水壶冲开金银花,又兑了一些温水,用银匙缓缓从嘴角服下,静月才转醒过来。
文成这才过去,从袖间掏出几粒丸药道“暑气打头,我也时常会晕热无力,长公主不妨一试。”
静月虚弱地想起身行礼,文成微笑着制止了她:“你身子还虚弱。”
又对长公主道“长公主不必担心,静月姑娘这是中了暑气了,服下了药,不消一个时辰就鲜活如初了。”
又吩咐几个小厮将静月抬至树荫下歇息。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道“你……果然妙手回春。如此我也放心了。”临走前又嗔怪静月道“一天大了一天也还跟她们一样不懂事,若有个闪失可怎么交代才好?歇歇便回去罢?到了打发春喜通个口信!”
与其说自己妙手回春,还不如说是这位静月姑娘想见偶像的意志上的胜利,她要急急地醒来寻找他的偶像呢!
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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