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将鹿头戴在自己的头上发出闷闷的声音,悲壮又有几分绝望。
这还是曲江上那个舟摇摇摇以清扬,风飘飘而吹衣的裴郎吗?
反正雨昭每天都要拉弓射箭,文成索性吩咐人用软塌抬着她到李恪的圈地上去乱射一通,好在这日裴忠也没来,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文成拍拍她的肩膀“反正这里到处都是灌木丛,想射箭你就痛快地射吧!”
雨昭勉强拉满了弓,放好白羽箭,还未及她们反应过来,白羽箭已经斜斜地窜到天空里飞出一个弧度,一头古怪的肥壮的行动缓慢的麋鹿应声倒下。
那鹿皮甚是眼熟,文成大惊失色叫道“快去上前查看!”
待到裴府的小厮上前查看才大惊失色地叫道“公子!公子!”哪里是一头麋鹿,分明是裴忠假扮的,文成觉得一阵虚脱急急上前,边跑边喊“可怎生是好?”
雨昭已经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不能自持哽咽叫道“裴郎。”
文成一时呆住,不知道该往前还是该向后,用失控的嗓音喊叫“还不传太医?”
好在李恪恰巧赶至,又看裴忠伤在小腹,尚不至于马上有性命之忧,立即叫了两顶软轿将二人抬至自己府里传太医细心医治。
裴忠尚能开口说话,雨昭却是一直昏昏欲睡,文成给她服下那一粒药丸也无济于事。直到夜深不能再留下,只得嘱咐了李恪好生医治才一步一回头望望这对苦命鸳鸯含泪而去。
才夜里子时,被一阵哭声惊醒,觉得心惊肉跳大事不好。小婉哭道:“昭阳郡主去了。”
“我的妹妹!我竟没陪你到最后,你可有什么未了的话要说……”文成哭着就要起身穿衣。
云珠和小婉、狄辛抱住她哭成一团,云珠道“郡主已经……去了,公主此刻出宫也无济于事啊!郡主父母无靠,还是想想怎样安顿后事才要紧!”
文成跌坐回去半晌才哽咽出声道“这事情怎能告诉裴忠?如今他自己的性命就朝不保夕,还是告诉三哥,叫他看时机行事吧!……竟也是一对苦命人。”
云珠愣住,“也”是什么意思?谁还是呢一对苦命人呢?还不及细想,就听一阵吵嚷声和梅英的声音。
文成看着她说“这个时分,没有要紧事她不会来,叫她进来吧。”
来的是梅英和青衣二人。梅英福了福身子“公主安!裴公子身子不好,殿下说,人到最后总要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昭阳郡主已然去了,还是送裴公子回府的好。因此差遣奴来问问公主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文成愣住说不出话来,还是云珠连着唤了她两声“公主”,她才流出一大串滚烫的眼泪呆呆地道“这可怎么好?既是三哥想得周到,那就……快办吧!”
“还有一事,”梅英迟疑着又道“裴公子说,郡主已然离去,眼下自己恐也要背负不孝名声去了。这些都因他命数至此别无所求,因和郡主姻缘未尽,只求家长能给主持办好冥婚,让他们生不同时死同穴,他在黄泉下也能名正言顺地照顾郡主。”
活着的人要给自己办冥婚,揪心难忍,文成和几人又是一阵痛哭呜咽。梅英通红着眼圈道:“殿下迟疑不决,只因干涉不到裴公子的家务事。可郡主本是个孤苦无依的人,眼下也只有公主尚能替她做主。”
文成红肿着眼睛道:“我愧对妹妹。容我再想想,况且,这事情兹事体大裴府也不知愿意不愿意。无论如何,先送这活着的人回去吧。”心里却想着,好妹妹,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姐姐也不能看着你就这样去了,最后连个依靠都没有……
青衣此刻才得了空跪下道:“郡主去前说没能完成对将军的誓言实为不孝。裴公子此举,也算是成全了郡主的孝心。”
却说尚书府李道宗下朝回家,边走边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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