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小婉请瑾香姑姑帮忙在宫女里偷偷加了一个名字,只等着出发时才从庵里带上。
就这样过了二日,一早起来,喜鹊就在枝头不停地欢唱,等它唱累了,李道宗忽然带着圣上才御赐的一道免死金牌来了,说是遵圣上口谕来接文成去拜别自小寄养的尚书府,尽最后的孝道。
文成伸手捂着嘴,眸中隐忍着泪水,激动地喃喃道“真好!真好!”
我佛慈悲,今后在吐蕃的夏之日,冬之夜,冬之夜,夏之日,再也不觉得委屈了。
接着又有诸多嘱咐“父王外出征战要小心,年纪大了莫要太逞强,功高盖主总不是一件好事。长孙无忌,褚遂良这样的人,父王已经吃过大亏,离得他们远远的还要受污蔑,索不关己高高挂起,保得一世无虞。”
李道宗连连点头,父女又一阵抱头呜呜大哭,也不敢放大声音,怕被别人听了去。
尚书府仿佛圣恩愈宠,不合时节的花草树木茂密地在暖房里疯长着。
窗外月亮升起,皎洁的光芒洒在地上。
亲人哭成一团。文成靠着王妃的肩头,附上她冰凉的双手含笑噙泪道:“阿娘看,月光真好。日后阿娘想儿了,就看看月亮。儿和阿娘看见的月亮总是一个”
所谓骨肉一场,只不过是渐行渐远的曾经。
文成狠心挣脱出来,坚持着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这就算诀别了。
西北天空浮云越来越重,日后万里风霜只能靠自己了。
山径幽深,十里长松引路。拜别了郡主墓,更去不知学堂小坐半日。梅园里的花开的正艳,地上早已满满一层。
不知谁细细的嗓子在唱着“昨日一花开,今日一花开。今日花正好,昨日花已老。始知人老不如花,可惜落花君莫扫”
远处清冷的天空下,长相思笛声传来,李恪终于收不住眼泪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双拳重重地锤落簌簌雪纷飞,如果当初,他能再霸道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厚厚的积雪早已被宫人们清扫得干干净净,青花石上再也踩不出尚书府里的声音。文成望着亲仁坊的方向蓦然叹了口气缓缓而回。
圣上着江夏郡王李道宗护送公主一路西行,大婚之礼后方才回朝复命。此刻李道宗正在长信宫外候旨。
诀别之后重相见,看着父王参拜,文成仍隔着帘子哽咽不能成声,竟连还礼的话都说不出口。李道明从吐谷浑一回来,圣上就剥夺了他的官爵,除掉了他的封国,真正的原因如烙印般镌刻在她心底。
尚未叙旧话,禄东赞便递进来牌子说是有事要奏。文成腾地扭过身子,神色恹恹又无比惨白的脸色此刻涨得通红,声音急促又愤怒地甩出来一句“我还不是王妃,有什么事让他找父皇吧。”
“儿啊!”李道宗凄然长叹,已是泪落如雨:“儿啊,莫要发傻,大唐虽亲,可吐蕃才是你后半辈子的栖身之地。”
环顾四周似觉不妥才赶紧擦干净了眼泪,又朝小婉道“还不快请!”又一边吩咐着狄辛引着自己出了长信宫。
候了一个时辰才准觐见,一阵气息不顺的琴声隔着层层帷幔传了出来,禄东赞和邦色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对瑾香姑姑道“公主可是不高兴?若是这样,臣等愿意过些时辰再来。”
没等瑾香姑姑回答,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一声“大相何事求见?本宫尚未出阁,亦不能应下尔等什么。”
禄东赞恭敬地答道“臣是为了公主的陪嫁而来。”今天他特地穿了唐服戴了进贤冠,为的是能与公主有几分亲近。
“本宫的陪嫁自有父皇做主,况且已经丰厚无比,尔等还有何不满意的?”文成哗啦一声拉开帷幔,刚才哭花了的妆容已经补好,此刻显露的是一张冷艳的美人脸。
刚才,禄东赞突然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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