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沉溺于这最后一次拥有他，与即将离开他的余安暖，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无论他要得多狠多凶，她都受着，并尽全力配合，没感觉到疼，因为正被凌迟的心疼，远盖过了生理上的痛。

    还是季如初舍不得了，没狠几下，就慢下来，轻下来，无比怜惜地吻她额头，吻她脸颊，眼睛，鼻子，下巴

    一遍遍地叫她，“暖暖，宝宝”

    “嗯”他不再凭着情绪发狠，余安暖才开始得了趣，发出真正热情妩媚的声音，也叫他名字，“如初”

    恨不得将对方的名，对方的人，对方的一切，都刻进骨血里。

    这场各怀心思，各自痛苦多过于快乐的欢爱，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余安暖窝在他怀里，休息近二十分钟，才缓过些劲，坐起身说：“我要走了。”

    “我送你。”季如初明知故问，也跟着坐起，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余安暖心尖颤动，是痛的，“不用了，我回老家。”

    “那就是要离开苏城了，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回了吧。”她妈宁愿死也不要她留下，此次一走，怕是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允许她回到这座城市上班定居了。

    她终究还是做了这个两败俱伤的决定。

    明明他都说了，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找他，他会想办法。

    季如初收紧拥抱她的双手，“那我呢？”

    “对不起”余安暖声音发颤，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季如初将她身子转向自己，低头与她平视，“做这个决定时，可有想过，我日后该如何面对这满是你身影的屋子？如何面对这具已被你偷了心的身体？面对没有你的漫长人生？还是你觉得，我的爱可以廉价到，随时都可以把你忘了，再找一个？”

    这一刻，他没再掩饰自己的伤痛与气愤。

    余安暖不敢再多看一眼，忙低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是最无力，最没用的话。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去意已决，还是体面地，好聚好散吧。”一行没被忍住的清泪，从她眼里滑落。

    吧嗒掉到季如初手上。

    一个主动说分手的人，哭得比被分手那个还要惨。

    季如初的手微颤一下，抬起她脸，“前面说很爱我的话是真的吗？”

    即便没有很怀疑她对自己的情意，也还是想再听她确认一次。

    “是”余安暖点头，不愿到最后落得，连曾经相爱都不复存在。

    “真乖。”季如初冷峻地眉眼柔和下来，松开抱她的手，“你走吧。”

    “”余安暖被他这份爽快弄得愣住，旋即被铺天盖地的伤痛席卷。

    许久，才反应过来，接受事实地下床，清洗，穿衣，离开。

    没道再见，是痛得说不出口。

    几乎是家门一关，季如初就拨打电话，“我要见暖暖父母。”

    “就现在，刻不容缓。”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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