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觉得这一屋子宾客都是给我们卿家面子坐在这儿吗?”卿世勋凄然地看着老太太,扯起唇角,“他们都是冲着洛施来的,冲着梁家手里的百万雄兵。”
“世勋。”老太太一声低吼,“什么梁家。我卿家只有赵华容一个媳妇儿。”
“娘!”卿世勋突然红了眼睛,他扫了一眼桌上霍家的几人和钱家父子,哪一个不是因为梁家而来的。
老太太狠劲上来,“住口!”
赵氏也是缓过神来,“老爷……”
卿世勋一瞪眼,赵氏吓得一哆嗦,禁了言。
既然已横下心,卿世勋就没有停下的意思,盯着老太太道,“我卿家占了梁家几十年便宜,也是个头了。你可知道九丫头的字,那是梁家打她一出生就起的名,梁夏。您只知道洛施带着襁褓婴孩出走,却不知那孩子梁家找了十五年。”
听这一番说辞,众人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时,没有人会好奇莨夏的身世,他们只想看卿家的笑话。
“父亲。”莨夏站起身来,走到卿世勋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您今日所做都为云裳,云裳感激不尽。只是自今日起,府中再无云裳,只有莨夏。”
卿世勋已做到这份儿上,为的就是不惜牺牲卿家的名誉,保住莨夏不成为他们权力斗争的工具。
可这会儿,莨夏是要脱离卿家吗?他不得而知。正不知所措,跪着的人继续道,“莨夏心有所属,望父亲放我离开。天高海阔,我只是莨夏。”
……
因为这一插曲,中秋夜宴早早便散了,霍家与钱家因为厅堂上莨夏的所为不敢再提婚事。
是夜,莨夏回到棠黎轩。
入秋了,姌鸢便会早早关了房门,存一些热气在屋里。
这会儿回来,不仅房门没关,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照的那棵茂盛的柏树都更有活力了。
“姌鸢,怎么不灭灯啊?”洛水提起门栓插好大门,数落的声音还在院子里回响,回廊下已站了一青色布衣的翩翩公子。
洛水听到脚步声回头,讶异地呢喃出声,“常公子。”
“洛水姑娘,许久不见。”常林笑着,除了满身的风尘气以外,一切如旧。
“几时来的?”洛水回以一笑。
“刚到,你们就回来了。”
姌鸢提着一壶水从小厨房出来,见常林站在院里,招呼他进屋,“常公子,西厢房在这边,我带你去。”
常林应了一声,笑着与洛水告辞,去了西厢房。
挂在正堂门口的灯笼若有似无地随着风轻晃,洛水凝着半扇未关的房门,听见莨夏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来了?”
明亮的正堂里,莨夏讶异地看着一脸疲惫的男子。玄色绣暗纹的长衫上荡了薄薄一层浮土,想是连夜赶路的杰作。
只见他微微勾唇,端起面前的茶杯苦笑,“这茶终不及你的手艺。”
“季渊去了长安你可知道?”莨夏会意,将杯中茶叶倒掉,新添了一撮,洗茶,泡茶,一路行云流水。分到品茗杯里,果然茶汤澄澈,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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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墨云:如此暴躁还真是得得空了调教调教。
常林侧目:调教?谁调教谁?
作者:都欠调教。去求收藏!
二人双双摇旗呐喊:求收藏,求收藏……
莨夏:二更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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