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场中情形不出所料，将将演到完结，掌声未息。

    厉秉行递了手，把地上的陶定家拉起来。

    秘书绕着各台摄像机转了一圈，把方才录的内容保存了，换上卡，做了记号，一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张阳看表情可知满意极了，王季瑜不必多说，于欣兰面上没显出什么，却也不见冷嘲热讽，姑且算好事。李邈拉了程剑在旁，低声交谈几句，程剑便转头看了看自己。

    秘书微微点头，示意东西都已经备妥。那边的讨论听着听着，大概也明白了方才是哪场戏。

    他看过完整的本子，记性又好，立刻回想起进门时陶定家倒在地上，厉秉行好像拿剑指着她，就知道原来停在这里。

    后头燕王因为教这寻死之举震了一瞬，看她满身是伤，特准罗浮雪携着琵琶入府，这段的前因后果，就算了结。

    桌前，所有人都起身出来，错落地站了一圈。

    张阳的手帕终于能放放心心地躺在口袋里，让他跟两位演员讲一讲他刚才的那些小发现，还有厉秉行在末尾夺剑后展露出的漂亮身手。

    厉秉行被夸得几乎有些不好意思，颇有些生硬地应付着，求救似的瞥了眼陶定家。

    她开了王季瑜递过来的水，刚喝了口放下，接触到厉秉行的目光，不明所以地跟他对了对，又去拿了瓶新的递给他。

    “多谢。”

    张阳停顿地间隙，厉秉行礼貌的笑容里多添了两分好感，之前的接触都是讨论工作，只觉陶定家认真严肃，有想法，的确是个好演员。这会儿看她也只是简单礼貌地应对着张阳，明显不是什么长袖善舞的人，对比她的盛名，倒是生出了些可爱。

    于欣兰跟王季瑜另站得稍远，重新谈论起开始之前的话题。

    “郑之华沉寂五年后的第一部新片，动作爱情喜剧，和乔一伟还在写本子。”

    于欣兰就笑，“怎么，他这是文艺片拍累了，想轻松一下？”

    自从五年前那部《红缨》得了奥克利最佳外语片，郑之华就销声匿迹，不要说执导或者编剧，就连监制都没有一部。

    “他喜剧片还少了不成。”王季瑜给她提了几个上世纪颇出名的喜剧片，就算没看过，也多少会有些印象。

    于欣兰有些惊讶，“都是老郑的？”

    “他当编剧的，”王季瑜道，“说起片子都知道，但是没几个人晓得跟他有关系。”

    “那我这就是现成的例子了。”于欣兰柳眉一挑，也不以为忤。

    “所以老郑一直不肯死心，他最喜欢的还是写东西，结果成绩都是执导的片子给的。”王季瑜往旁边瞥了眼，见陶定家厉秉行和张阳还在聊，程剑李邈也加了进去，心里定了定。

    “那老郑这是找我们分担风险来了，”于欣兰和王季瑜本来就是侧身，面对着那边站的，自然把她的眼神和前头的情形看得分明，话也尖锐起来，“还是说，华英吃不下老郑画的大饼，忽然想起长风了？”

    王季瑜悠然一笑，“哪里，是于老板高瞻远瞩，这不才说服了我那个堂哥。”

    华英的大当家王孟国，于欣兰心念电转，跟着王季瑜的示意看去——

    “本来之前，想找杨忆兮的。”

    动作爱情喜剧，求的无非就是个票房，要么捧人造星，总之声势怎么浩大怎么来。杨忆兮本来就是国内一线，人漂亮，演技将就，片子多高产，走亲民路线，人气自然不必说，去年和方煦宜主演了《深海》以后，更是吸尽眼球和话题，风头一时无两，俨然压倒侪辈，要做同生代女星中的第一人了。王孟国想到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于欣兰相当不喜欢她。

    《深海》是杨忆兮和方煦宜第二次合作，之前还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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