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抓紧时间。”

    方煦宜没想到她情绪反应这么强烈，皱了下眉，随即跟上。走到门口了忽然想起来，握着门扶手，冲屋里扬起个笑，“那就请各位评委老师再休息十五分钟，让我再抱抱佛脚。”

    试镜室的门又关上。

    静了几十秒，秘书先动，挨着去把机子又关了。

    李邈憋不住道，“我出去转转，透透气。”起身踢踢程剑，示意他让开。

    “我也出去抽根烟。”程剑跟着就一起出去了。

    张阳跟秘书隔空对口型，那咱俩呢？

    秘书朝门口睨一眼，反正我要走——

    到底于心不忍，还是上前来，换上职业性的客气笑容，说临时有份紧急文件要张总签一下，把张阳给救出去了。

    剩下王季瑜和于欣兰互相望望，王季瑜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天光顿时涌进来，照着她眼角和额间连绵细微的皱纹，终于显出些疲惫。

    然而也只一瞬，等侧过身，对上人，又一副温婉却精明的面孔，对于欣兰道，“老郑那个片子，我觉得阿宜挺好的。”

    于欣兰今天从进这门起，意外就是一个接一个，先是搭戏，又是方煦宜锁门关机，接着王季瑜捧了个大蛋糕来，最后是刚才——方煦宜一口一个学姐也就算了，王季瑜这还帮上腔了？

    此刻听了这话，凤目微眯，只觉得这事真是出了奇了，这蛋糕不仅大，还强送！

    但于欣兰毕竟带过方煦宜好几年，眼下虽说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女性敏锐的直觉，她还是琢磨出了点儿不对。

    抱臂立在窗前，笑盈盈道，“难得瑜姐看得上他——不过想必瑜姐也知道，阿宜从来不拍电影的，我回头还得问问，他怎么想”

    她穿浅色的职业套装，柳眉挑长，显得整张脸孔非常强硬，甚至有几分野心勃勃。

    王季瑜看着，心里突然冒出几分感慨，年轻好啊，于欣兰到底比她小了岁，还心气十足，威风凛凛得简直像只盘踞的母虎，逡巡着领地。

    “应该地，”她答，语气里没一点儿介意，仿佛早料到了这样，还开起了玩笑，“郑大头那个脾气作风，当年定家接《海上繁花》，我失眠了大半个星期，才下了决心。”

    “郑大头时稳时不稳，就跟乔大郎凑一块儿还能平平安安。”于欣兰接道，话顺着就转了个弯，“说起定家，刚才听阿宜喊学姐，我才恍过神，他们两个好像是一个学校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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