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还在真武山上,不过六七岁光景,被张梦白捡回去已有一段时间,虽剑术不精,却敢拎着两把剑在山脚四处跑。
师兄姐们不放心他,往往悄悄地跟在后面,看到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就会从天而降,宛如救世主,先把那人噼里啪啦地打一顿,训斥他怎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再拎着凌玄回山上。
回去了先带着他去师尊面前挨顿训,接着就丢给了姬灵玉师姐。
姬师姐最开始还照看着他些,后来见他并不会去碰那些丹炉,也就随他去了。
她爱看云海,往往能看上一整天,这时凌玄就窝在她身边,团成小小的一只,一边抄着被罚的经书剑谱,一边听师姐说着话。
就这样他在山上待了十年。
那次真武开元之际,云游四方的师兄姐们都回了山,而他却因出手惩处了几个侮辱师门的江湖混混,就被师尊罚写一千遍《道德经》。
那次他甚是委屈,一气之下便想下山,可惜被师门众人拦住了。
后来他与那白云观的妖女斗法,被一个莫名奇怪的阵法困住,又受了伤,去了姬师姐那里。
姬灵玉听完前因后果,也没说什么,直接从一堆瓶瓶罐罐里面拿出一瓶,递给他后又看向远处的云海。
云海缥缈,恍惚着让人如临仙境。
在它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仿佛自己只是这海中的一粒尘,一片云。
姬灵玉看了一会,突然看向凌玄,“真武之法,在于三者。”
“我知道。”凌玄一边给自己涂着药,一边疼的龇牙咧嘴,“其一,心法;其二,剑谱;其三,云海。”
“而你领悟到什么地步了?”
凌玄一愣。
“你自幼习真武剑法,如今已有十载,再加上你被罚抄的经书剑谱,只怕早已将剑谱熟记于心。你看着云海亦有十载,只是其中的道理仍是半知不解。你知真武心法无非是一本《道德经》,可至今不懂《道德经》具体的寓意。如此看来,你的武学只不过刚起步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姬灵玉淡淡的抬起眼,“那群江湖混混说到底也是群混混,与真正的江湖人还是有区别的,倘若你真的遇到穷凶极恶之人,你当如何?”
“自然是打他一顿!”
“若打不过呢?”
“呃”
姬灵玉转身而去,“这次,可不会有师兄姐替你教训他们了。”
调皮的阳光透过厚厚的床帘,不甘寂寞地留下自己到来的痕迹。床头柜上的闹钟正要响起,就被一只手终结了生命。
叶卓君轻手轻脚地把闹钟放回原处,思索要不要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扔到储物间任它自生自灭。
侧过头,就看到某个睡得正熟的家伙小幅度的蹭了蹭枕头,被子也被他踹到一边,发出一声舒服的鼻音。
也不知道这家伙梦到了什么,连嘴角都带着笑,可能是什么好吃的?
无奈地给他盖好被子,他盯着这个家伙看了半天,终是没能忍住,在他额头落下一枚轻吻。
如果这个家伙醒着,只怕又要炸毛了吧。
叶卓君轻笑。
恍惚间仿佛看到凌玄嘴唇动了动,他下意识地凑近去听,却一下子黑了脸。
“师兄,轻点嘛”
“ヘ”
哈,这么糟糕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难道凌玄已经被
不不不,你要对他有信心,他看上去不是那种人!
但是,还是好在意
不,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师兄是谁?!
自己没记错的话,凌玄的父亲凌父可是d大出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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