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婷来说,当初那场彻底改变了两个人命运轨迹的“仪式”之后,小楠忽然从她身边人间蒸发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她这一生中最最痛苦的回忆。
小楠为了她的康复赌上性命,却要独自去承受“蜕变”所带来的一系列痛苦和恐惧,以至于一个人走上了绝壁,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而她,在小楠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却没能为此做任何事
小婷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特别是现在,小楠尚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每一次短暂的离别——吃饭c睡觉,甚至上卫生间,都有可能是两人之间的诀别,这让小婷如何能够放得下?
与此相比,被父母发现又如何?还有什么样分离,能够比得上这样的生离死别?
然而,之后几天,小婷在英国的室友又连着打了好几个电吅话给她示吅警,并且语气一次比一次急切,“你快点儿回来吧,我快顶不住啦——”那女孩儿如是说。
显然小婷的父母已经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氛,给英国那边的朋友“潘叔”施加了压力,让他三天两头地跑去“查房”,而“潘叔”每一次的扑空,都更加重了他们的猜疑
尽管已经刻意掩饰,但小婷如坐针毡地焦虑状态,根本无法瞒过身旁的夏氏兄弟。夏龙飞知道小婷的性子很拧,绝对不会在小楠的情况有所好转之前回英国去,却又不忍心看着小婷愁得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大把大把掉头发,稍有动静就吓得如惊弓之鸟一样的状态,瞅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庞感觉心疼不已。
夏龙飞没办法,只好一方面通吅过他在英国那边的关系,想尽各种方设法替小婷掩盖,另一方面也在试图说服小婷,让她安心回英国去——只是小楠尚未完全脱离危险,小婷又如何肯听他的话呢?
但他们三个包括小婷在内,心里也都知道如今这样绝非长久之计,小婷的老爸是何等精明,再天衣无缝的掩盖也只能瞒过一时,日子一长必然会露馅——小婷现在也只是硬着头皮在坚持罢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出于一种对小楠的补偿心理?
“这样子不行,必须想办法劝小婷回英国”夏龙飞掐灭了手里的烟蒂说道。
以抽烟为借口,他把虎子拉到走廊尽头的小吅阳台上,打算避开小婷商量出一个对策。然而虎子却始终趴在栏杆上一言不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你倒是说句话啊!”夏龙飞没好气地踢了虎子一脚:“你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嘛,整天吹牛说你对付女生最有办法了,怎么现在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虎子竟然没有反击,趴在栏杆上呆呆地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如梭车流,自顾自地抽着烟。夏龙飞无奈,气呼呼地又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点上,恶狠狠地猛抽吅了几口。
橘红色的夕阳从地平线上如林的楼群缝隙中露吅出最后一丝余吅辉,终于还是消失在楼群后面那一片被染成紫色的晚霞中。华灯初上的z市在暮色中炫耀着他的璀璨,霓虹变幻,车流如河。
夏龙飞已经闷头抽吅了半根烟,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也学着虎子一般趴在小吅阳台的栏杆上,用胳膊肘顶了顶虎子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程小楠跟小婷她们俩的事情”
“你想知道点什么?”虎子头也不回地问。
“如果说她们俩是好闺蜜好姐妹,虽然也说得过去,可我总觉得她俩有点儿不对劲儿”
虎子终于扭过头看了夏龙飞一眼,但很快又转回头继续抽他的烟,好半天才反问道:“那你来说说,你觉得她们俩到底哪里让你觉得不对劲儿了?”
夏龙飞一呆,寻思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要是能搞清楚了我还问你丫的搞毛啊!”
“那就是没问题啦”虎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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