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天涯夜,天上夜,还是天外夜?
天山夜。
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天山的夜就是这样,白天都还有十七八度,一到晚上就低到三四度了。
天山的夜和昆仑不同,尤其是今夜,格外阴冷,月过中秋,也不再那么丰满了。
“嗷”
“嗷嗷”
几声抽泣,几声凄厉,几声是孤独,几声是高兴?
没有人知道,秋别离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几声嚎叫,是来自北方的狼族。
风在吹,月在移,狼在叫。
秋别离就在去天山的路上,他想得很清楚,求人不如求己,找风漫天出面帮自己主持公道,还不如亲自去一趟独孤山庄。
一来显得很有诚意,二来不欠风漫天的人情。
名望越高的人,情越不好欠,越不要欠,不好还的。
独孤山庄。
当年独霸一方的气势,仿佛在一夜间锐减了一半,即便如此,对天山派虎视眈眈的门派也不敢轻举妄动。
庄门前的一对石狮也显得无精打采,门楣上悬挂着一朵白布扎成的三尺大的花,手工艺非常精湛细腻,白布花上方有一个六尺大的“奠”字,门边上的两条白布空空如也随风飘荡,岂非太过凄凉?
独孤一笑的丧事已经办了六天六夜,并未急着下葬,他的亲人朋友似乎在等,等一个远道而来的吊客。
独孤山庄的正堂大厅内,供着独孤一笑的灵位,而他的棺材并没有放在大厅中央,而是安置在大门左侧。
天山派习俗,门派中人若是死在外面,遗体一律不得进入内堂,客死他乡的遗体要是安放在内堂,会视为大不吉。
叱咤风云的一代剑神,死后竟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
这时刚做完一轮法事,为独孤一笑超度的法师,以及他的孝男孝女们都能休息片刻。
书房内,一名气宇轩昂的少年正在喝茶,而一旁的少女已经哭花了脸哭肿了眼,少年足足安慰了她六天六夜,仍然无济于事。
“门主!”
“进来。”
一名左臂带有白布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只见他小圆脸,八字胡,目露精光,一看就是对天山派忠心耿耿的人。
被称为门主的少年,正是独孤一笑的长子独孤羽,他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少女,便是他的亲妹妹独孤小蝶了。
独孤羽道:“二叔,有何消息?”
中年男子便是独孤一笑的二弟独孤苍,他咬牙切齿地道:“鹰组来报,已探到秋别离正往我们天山而来!”
独孤羽一拍桌子,喝道:“他还真敢来!多远?”
“还有五十里就到山下。”
“传我命令,速速调集五百名狼组精锐,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诛杀秋别离。”
“是!”
独孤苍等这道命令足足等了六天六夜,现在终于可以替家兄手刃仇人,瞬间转身夺门而出,已是飞奔而去。
独孤小蝶一听杀父仇人秋别离竟要来到自家门前了,不禁更加触痛她悲痛的心灵,嚎啕大哭起来。
风漫天却在笑。
他一笑秋别离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放出豪言与自己决斗,二笑秋别离竟敢只身前往天山派,三笑秋别离竟敢在夜里冒进天山。
风漫天已不再笑,秋别离这一去要真是有去无回,明年八月初十的决斗岂非会太过寂寞?
“爹,他真的没有一丝生还可能吗?”
“你喜欢他?”
“我就随口问问。”
“回不来了。”
“爹去救救他呀!”
“估计不错的话,他此刻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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